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有些人居然还想克扣军饷,这在谭懋勋看来,简直就是不知死活了。
朝廷的空饷能吃,南京城诸公拿来犒赏的银子,你们也敢吃吗?
这一日下来,他已筋疲力尽。
只是疲累了一整天,刚刚想要歇下,这时却听外头有人道:“伯爷,一些读书人求见。”
这谭懋勋听罢,顿感头痛,这个时候,一群读书人来凑什么热闹?
只是……他心里明白,在江南这个地方,所谓的读书人,可不只是在读书的人这样简单。
于是他定了定神,忙道:“请他们至大堂,我随后便来。”
谭懋勋倒也不耽误,随即便动身,徐步来到大堂,便见十几个读书人纶巾儒衫,一个个精神奕奕地在等着了。
谭懋勋还未落座,为首的一人便道:“区区王时敏,见过伯爷。”
谭懋勋一听,却忙是侧身,而后回礼:“可是太仓的王相公吗?”
王时敏笑了笑道:“正是。”
谭懋勋顿时便觉得自己矮了一截。
这位王时敏,绝不是简单的读书人,此人乃是从前的内阁大学士王锡爵之孙,翰林编修王衡之子,系出高门,在这江南……也很有文名。
此前,他还做过官,不过做了没几年便厌倦了,反正有的是土地和钱财,在苏州太仓那里,王家被称之为王半城也不为过。
面对这样的人,谭懋勋当然矮了半截。
王时敏如此,其他的读书人,只怕身份也不低。
于是谭懋勋便一一和他们见礼。
谭懋勋这才道:“不知诸位来此,有何见教。”
王时敏虽是年过四旬,不过浑身上下,却颇有贵气,说话不紧不慢:“我等听闻贼军至此,特来助战,这些贼子,个个穷凶极恶,我等倒也略知一些军事,愿投效于此,为保我江南万万百姓,为将军出谋献策。”
不怕读书人没办法,就怕他们什么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