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是最惨的。
时不时,在院墙内的下人,竟突然会见到有石头从外扔进来。
甚至还有人在刘家的院墙外泼墨,提笔作各种痛刘鸿训的酸诗。
以往刘鸿训暂缓新政,本是功绩,可现如今,反而让不少回过味来的人,意识到若不是刘鸿训这狗东西,只怕大家也不至沦落到这个境地。
刘鸿训却是耐着性子。
他在等。
过不了几日,便有人来到刘家,亲自面见了刘鸿训。
又不出几日。
那山东阳信县周家。
周老太公此时已像吃了定心丸,他如今……倒是颇为得意。
铁路公司等人,隔三岔五的会来,尤其是那个叫王涛的文吏,更是为了洽购土地的事宜,而对他好话说尽。
周老太公这样的人,活了一大辈子,那真是精明的不能再精明的人物。
现在既然知道,自己拿捏住了铁路公司的七寸,又如何肯甘休?
他慢慢地谈,一点不急。
当然,与本地的士绅之间,他也有所联络,有不少都涉及到铁路公司土地收购之人,大家彼此分享应对铁路公司的心得,又或者一次次想要试探铁路公司的底线。
这一日,那王涛又来了。
周老太公听到了下人的奏报,却坐在花厅里,继续慢吞吞地喝着茶。
一旁坐着的是他的长子周应同,周应同奇怪地道:“父亲,怎不叫客人进来?”
“他算是什么客人?”周老太公淡淡道:“不过是张静一的爪牙罢了,不必理会,去告诉他,老夫今日病了,不见外客。”
周应同便抬头看着周老太公道:“爹,前几日,不是说一亩三百两纹银吗,我看人家的价钱,也算是公道,童叟无欺,那些地,毕竟不值几个钱,又不是上好的水田,三十两银子银子一亩都卖不出去,这都溢价十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