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任免,或者是一个十分简单的祭祀问题,可延伸出来的,却是整个大明体制的担忧,涉及到的乃是千千万万人的饭碗问题。
王文君慷慨激昂地道:“孙公,事不可为,此议就此作罢吧。”
孙承宗自然知道王文君一番言辞的深意。
王文君希望他主动退步。
其实孙承宗又何尝不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涉及到的阻力更是无法想象。
可……但凡文臣们给力一些,有几分本事,譬如多出一些像胡宗宪、于谦这样的人,他也绝不至于……动这个脑筋。
实际上呢?满朝文臣……有几个懂军事的?又有几个,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可保沿岸数省生民的性命?
这是国家大事,表面上是在议海防,可实际上呢?却是在议万万百姓们的生死荣辱,在决定他们的未来。
孙承宗老了,有的人越老越是固执,而有的人,越老……恰又越无所顾忌。他所想的……是不希望在自己临死之前,身居内阁高位,底下却闹出无数百姓颠沛流离,无数生民无依嚎哭。
于是孙承宗道:“今日任免,牵涉甚大,我等当以国家和苍生为重。”
王文君反驳道:“正因为高以国家和社稷为重,所以不可开此先例。”
“谁可胜左都督?”
“可胜任者,千百人也,历来儒臣掌兵,立大功业者不计其数。”
“立大功业者,而今安在?”
“当今庙堂诸公,都可胜任!”
“是谁?”
王文君咬咬牙道:“下官饱读诗书,可也。”
“你?”孙承宗冷笑,这笑里的意味很是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