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漫长的海岸线,却形同于无险可守。
战船的机动性,也绝不在骑兵之下,而且他们承载的给养能力也更强。
面对着雪片一般的遇袭讯息。
先是镇海卫,此后是宁波卫,接着便又是登州卫,随即……是泉州,是澎湖,是珠江口。
很明显,这些海贼,早就分为了不知多少股,分别袭击。
他们也十分训练有素,一般的水寨以及城墙,根本抵挡不住他们,因为他们同样有着火炮这样的攻城利器。
此时,莫说是黄立极,便是孙承宗,竟也对此束手无策,辽东的经验,根本没办法套进这里。
而无数地方的不断袭击,也让人预感到,事情远比他们可怕的多。
直到南通州遇袭的消息传来。
黄立极终于坐不住了。
他忙是去见天启皇帝,天启皇帝这些日子,也每日都在盯着舆图,搜肠刮肚的,想着制敌之策。
可这些日子,绞尽脑汁的结果却是……根本无能为力。
因为这种打法,实在太可怕了。
至少对于大明而言,想要制定出一整套的制敌之策,至少需要数年,甚至数十年的时间,花费无数的人力物力,建立起一道防卫海上的长城出来。
“陛下。”黄立极忧心忡忡的朝天启皇帝行了个礼。
天启皇帝坐在御座之后,道:“又有何事。”
黄立极道:“臣……臣……”
他趴下,今日他居然没有寒暄,而是直接开门见山:“臣有事要奏,南通州……遇袭了。”
天启皇帝听罢,顿时脸色发冷:“南通州?”
“是。”
天启皇帝几乎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前,若只是袭击各处口岸,大明虽是损失惨重,却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可是此番,海贼直袭南通州,臣却以为……这可能要关乎到我大明生死存亡了。”
黄立极继续道:“南通州乃是运河的重要枢纽,关系到的,乃是京城与整个江南的联系,江南的钱粮税赋,统统都需经运河运输,今年的秋粮,尚未押送至京,陛下……一旦此处有失,则我大明,断绝南北啊。”
这是实在话。
运河其实就是整个大明的生命线,这运河任何一个节点出现了疏失,就意味着,大明南北的动脉被切断了。
而一旦切断,即便是走海运,面临的危险,甚至可能比河运更大,如此,大明就处于大出血的状态。
不说钱粮,还有数不清的实物,北方都需南方输送的,从茶叶到丝绸,再到瓷器……
天启皇帝冷冷道:“可调兵去南通州了吗?”
“镇江那边,已经紧急调人马去了,不过臣对此并不乐观,只怕官军一到,那海贼十有八九,已登上了船,又远遁而去。到了那时,只怕官军又要望洋兴叹。只是……他们今日可袭南通州,明日……谁能确保,他们不会攻击运河其他节点呢?而我官军,却只能疲于奔命,人马再快,也远不如那海船的啊。”
天启皇帝冷哼一声:“终究还是那王文君,错失战机。张卿还真说对了,此人真是个酒囊饭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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