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敬茶,隆科多就让乌日娜岳兴阿给李四儿敬茶,全然不顾赫舍里氏这个嫡妻还活着,乌日娜本就看不惯那个李四儿,对那隆科多这个公公也没敬意,甚至不想那岳兴阿也学他爹宠小妾的德行,敬茶时很光棍地给李四儿一个下马威,这时候太子妃曾教她正室耍威风的招数她居然用上了。
“公公,我从来没听过,正经婆婆还在世,就让媳妇给个小妾敬茶的。不说我是嫡妻,但我堂堂亲王格格的身份,她也配让我敬茶?”乌日娜连眼角余光都懒得赏给李四儿,端起那茶自己喝上了。
乌日娜的话顿时气得李四儿脸色都变了,红着眼睛看向隆科多,隆科多那叫心疼,气得把茶杯往地上一摔,“你嫁进佟家就是佟家媳妇,你居然敢忤逆长辈。岳兴阿,你这个孽子,这等不孝不伦的女人你也好领到我跟前现眼!”
还不等岳兴阿表态,乌日娜就被气得也狠摔了手上的茶杯,“公公,你让我给一个阿猫阿狗敬茶,传出去被人笑话的人也不是我。我倒要看看谁敢说我忤逆不孝!”
“好啊,你敢!”隆科多那曾受过这等对待,小辈在他面前就跟小狗一样温顺,更别说后院那些女人,除了李四儿敢对他甩脸色外,还有谁敢在他面前放肆,登时气得一脚要把跪在跟前的岳兴阿踹翻。
乌日娜眼疾手快一把把岳兴阿给扯走,免了一个窝心脚,大哭对身边同仇敌忾的嬷嬷道,“嬷嬷,我又没做错什么,这公公太不讲道理,这分明就是不慈啊,我不给小妾敬茶,就要打杀他儿子。我要告诉太后去!”
那李四儿听到这威胁,倒是有些气定神闲了,拉着正要发怒的隆科多,“爷,乌日娜格格要进宫那怎么行,乌日娜格格身子不适,无法出门见客,她还得侍奉姐姐呢。”李四儿这是要找理由把乌日娜格格像赫舍里氏一样拘禁起来。
但是这招对乌日娜没用,乌日娜在佟家又没有能让她顾忌的把柄,乌日娜还没说话,身边的嬷嬷就道了,“格格三日后要回门,你们佟家再有理,太后也是要见上格格一面。”
“恶奴掌嘴!”隆科多对身边的下人道,那人立马站了出来,要对那位嬷嬷动手,乌日娜一鞭子把他手给抽开。
“本格格的人还轮不到旁人来教训!”乌日娜格格护短,更别说她身边的人都是太后精挑细选的,一举一动都不容佟家人侵犯。
隆科多怒极反笑,拍拍手,道,“乌日娜格格,佟家还轮不到你放肆。来人,乌日娜格格犯了疯症,拘起来免得伤了人。”说道又对一旁装死的岳兴阿道,“孽子,乌日娜格格与你相冲,喜事变成了哀事,疯症突然起了,你说是不是!”
岳兴阿原本见妻子耍威风心中正高兴,听到这句话登时瞪大眼睛,见阿玛一脸理所当然,还有那李四儿得意的样子,悲愤酝在心头,喉咙咯咯说不出话来。
“大少爷,你想想你额娘,想想你前程,别忤逆了你阿玛。”李四儿脸带笑意,话音才落,脸上猛的剧痛袭来,“啊!我的脸!”
122找娘家人
李四儿白皙娇嫩的右脸颊上一道鞭痕红肿了起来,疼得她眼泪直掉,“爷,妾身的脸啊!大夫,快找大夫。”早躲得远远的下人们都小心在一旁看戏,听到李四儿的话,因惧怕她往日的威风倒还是有人匆匆跑去找大夫。
隆科多这下气得暴怒,大步一跨,就要亲自拿下乌日娜,“你这个孽畜!居然敢伤人!”
“她想害我,我只抽她一鞭便宜她了!”乌日娜也争锋相对,见隆科多这个公公为了个小妾就要来治她,自然是不肯屈从的,她的人生里就没有服输二字。看到那李四儿得意的嘴脸,不就是欠抽么。乌日娜左闪右避,她还没信心身手能赢得过隆科多这个大男人,对被其相欺更是觉得隆科多不够男子汉气概,边闪边骂,“从来没见一个公公这么欺辱儿媳的,你不要脸!”
鞭子抽过去又让隆科多给躲了,乌日娜却差点被抢了手中的鞭子,心下权衡武力高低,耳边听到李四儿在嘤嘤的哭泣声,当下转了手腕,用力往隆科多背后的李四儿身上抽去,抽得李四儿痛声哀叫。“看我抽不死你这个贱人!”
隆科多骤然变色,越发无所顾忌地要打乌日娜,“以下犯上,忤逆长辈,乌日娜格格,我佟家容不下你!”
“我呸!你先把那个贱人收了才有脸说我忤逆!”乌日娜噼噼啪啪,把鞭子挥得更起劲,只要脱离隆科多武力威胁,就往李四儿身上抽去,李四儿早就吓得跑远,乌日娜也随时向她逼近。
“爷,你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捂着脸,李四儿哭得梨花带雨,被乌日娜追得狼狈,忙喊,“来人啊,快把这个疯妇拿下!”
下人们听到隆科多和李四儿下的令,倒是都想去拿下乌日娜格格,但是岳兴阿因为太熟悉家里这两个作威作福的人的习性,见势不妙就让那个嬷嬷去把乌日娜的那群蒙古陪嫁给召来了。
下人们才刚迈出脚步,就见一群壮妇冲着他们蜂拥而上,以强壮的体型,一人逮两个下人完全不是问题,形势全面被乌日娜一方控制,有个不长眼的还当李四儿也是奴婢,听得她哭烦,大手一抓一扭,大巴掌往李四儿脑袋一拍,“哭什么哭,没见主子在打架么。”蒙古人说蒙语,李四儿听不懂,她被那一巴掌打得有些晕,一时忘了抽泣。
隆科多因李四儿分神,心疼极了,只来得及抢下乌日娜的鞭子,乌日娜见势不妙已经灵活地跑开了,转到制住李四儿的蒙古妇人身边,一把掐住李四儿的喉咙,吓得李四儿动都不敢动,“公公大人,你可别再逼过来,不然我吓一跳,不小心用了力气,这个贱人翻白眼了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隆科多从来没被人逼到这份上,恨极了,气红的双眼转向岳兴阿,“孽子,你还不去把她拿下!”
岳兴阿哆嗦了一下,“阿玛,儿子无用,制不住格格。”说完头缩得跟鹌鹑似得,气得隆科多又是一脚,他却生生受了。
李四儿被掐住喉咙,说不出话来,却殷切地看着隆科多,视线又转到岳兴阿身上示意隆科多用岳兴阿逼乌日娜放手。
“孽子!”隆科多不用李四儿说,见乌日娜还算顾忌岳兴阿,就有了这个打算,拿起乌日娜的鞭子往岳兴阿身上抽,“你还不让拿贱妇放人!”
“阿玛饶命!阿玛饶命!”岳兴阿却没有松口,只拼命求饶。
乌日娜看得皱眉,有些可怜岳兴阿,却对岳兴阿不敢反抗他阿玛有些不理解,她在蒙古的时候,她阿玛要是让她不高兴了她也是会翻脸的,想着就冲隆科多道,“喂,你揍你儿子也没用,我才嫁给他一天,又没多喜欢他。倒是这个女人,”乌日娜示威似得用力拧了拧李四儿的脸颊,“我知道公公你很喜欢这个小妇,你要真惹了我不高兴了,我不介意在她身上找回十倍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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