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知府王守福。”床榻上的小妾突然说道。
两人不由得眼前一亮,他们居然忘记了,在场四人中最清楚陆一道为人的,不会是别人,正是陆一道的这位小妾。
“近日来,王守福几次三番的来陆一道府里,两人交谈甚密,把下人全部支开,就算是我们几个姐妹也不许接近。”
“知府?他手上有兵力?”白晨惊疑不定的问道。
“王守福手上是没兵力,不过他家业甚大,私召五百门客,并且与江湖中人都有来往。”
左中仁脸色惊变:“如果是王守福的话,那就合情合理了,待他日神策军大军压境的时候,王守福只要骗取我们信任,说携家丁门客共举迎敌,然后再在我们没防备的时候,让高手击杀几个守将的话,仅余的守军势必大乱……”
左中仁越是越是惊骇,心头恐慌不已,显然是自己把自己吓到了。
毕竟如果是守城将领的话,反而会互相防备,谁都不是傻子,肯定会防备对方是陆一道留下的暗棋,可是王守福则不同,他是文官,大家本能的就不会把他计算在内。
“我们现在就去杀了王守福。”铭心杀心大起,眼中凶光秉露。
“不,别去!”白晨摇了摇头:“王守福既然与江湖中人有联系,势必有高手护卫,你我前去刺杀,只会打草惊蛇,而且没办法防备陆一道是否得知此事,何况我们还不知道城里是否还有其他的叛贼,不妨留着他,把其他的叛贼引出来。”
“此前我已经收到风声,此次入蜀地的神策军足有三万余,先前在青州城被守将灭了万余,而后又在各路江湖中人手中,折损了三四千,仅余一万五左右,不过这一万五左右的兵力,都是相当精锐,沧州城的守军并无十足胜算,如今陆一道又带走了最精锐的两万兵力,如今沧州城剩下一万不到的兵力,而且城内的几个守将,都是各怀鬼胎,恐怕……”
左中仁分析的头头是道,虽说多年养尊处优,已经掏空了身子骨,不过作为一个凭着能力爬上来的将军,这点分析能力还是有的。
“那依你之见,你觉得如何才能取胜?”
左中仁沉吟许久,眼中射出一道精光:“正面交战,想要以寡敌众,显然是痴心妄想,不过神策军却也不是没有破绽。”
“哦?”白晨眼前大亮,心下也稍稍改观了对左中仁的印象。
左中仁直言说道:“神策军孤军入蜀地,本就后勤不济,如今再加上陆一道这两万大军,他们吃什么?”
“陆一道难道不会将沧州城的补给带走吗?”白晨问道。
“关键就在于此,沧州补给将陈驱三年前因为女儿被陆一道独子陆仁风侮辱轻生,与陆一道势成水火,这些年两人斗得你死我活,陆一道这次又匆忙带兵叛逃,想要从陈驱那取得所有粮草,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以我推测,陆一道必定是带着两万人轻装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