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道:“不愿意的,就组织起来参加抢收,秋收完毕后再参加伐木开荒,总之想要吃一天饭,就必须干一天活,一直到他们离去后为止。”
金久想了想,摇头道:“故土难离,恐怕愿意留下的不多。”
赵然道:“能有多少算多少,当然,你们在具体救济的时候,要有针对性……”
金久一愣,林双文已经明白了,若有所思道:“庙祝,是不是愿意留下的,就要对他们好一些?”
赵然点头:“比如熬粥的时候,分成两锅,一锅米多些,一锅则少一些,一锅加点菜叶子,一锅什么都没有。再比如,建房的时候,直接就标明,哪一座木屋属于哪一户,建好一户搬进去一户,不愿意留下的,继续住大棚。”
金久也明白了,追问道:“若是他们反悔呢?”
赵然道:“反悔也无所谓,反正也干了活了,只要把谷地开出来,房子建起来,他到时候要想走,咱们也不吃亏,顶多让他多吃一些罢了。不过我还是相信,以咱们的条件,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他们若是反悔回乡,不仅要折腾涝地,还要忍受比咱们高的租税,何苦来哉?至于故土难离……咱们谷阳县就挨着江油县,也算不得远离故土罢。”
见众人再无疑问,赵然道:“金师弟要坐镇主持君山庙全局,所以这件事情交给林老哥吧。其中最大的难题是如何购买到足够的粮食,购粮问题还是由金掌柜来做。李管事做好慈善堂收容灾民的事,组织好一批就送一批过来。我预计这笔银子是大头,打算拿出七千两来,剩下的银子,各出三百两用于筹备家具作坊和陶瓷作坊,最后剩两千四百两备用,诸位以为如何?”
见众人轰然答应了,赵然便让他们明日再商定详细章程,自己道了声乏,将兴奋激动的金久等人撵出了屋子。
此时屋中只剩觉远,赵然道:“今日天色已晚,我住在西屋,师兄就去东屋安歇。”
“道兄你庙里的事务处理完了?”
“啊,处理完了。”
“道兄不想问问贫僧为何出现在大明?”
“瞧你这模样,怕是在佛门呆不下去了?因此蓄发明志,准备还俗?或者干脆是来投奔贫道了?”
觉远好一阵无语,继而冷笑道:“贫僧在大雷光寺住持上做得好好的,哪里呆不下去了?”
赵然微笑道:“师兄怨气很重嘛?这么谈可不是好主意,我意待师兄心绪宁静下来再谈更好。否则师兄情绪失控,真要忍不住动起手来,贫道恐又伤了师兄。”
觉远想起白天那一场斗法,心中不禁敲起了小鼓,气势便弱了三分,长叹一声,道:“道兄莫怪贫僧心中不忿……贫僧只想问问,道兄究竟是姓赵还是姓诸?”
赵然干咳了一嗓子:“这个,确实是贫道的疏忽,当日和师兄相谈甚欢,忘了告知真实名姓……其实贫道姓赵,名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