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真哪里想到会是这待遇,正跟马上半闭着眼摇头晃脑吟诵自己的得意之作,促不及防下被正正踢在脸上,顿时从马上被扫了下来,飞出去老远,一头栽在田埂间。
裴中泞哼了一声:“烦死了!”纵马而去,马蹄扬起一片尘土,留下孟言真在田里吃灰。
赵然在庙门口看着,好悬没乐出声来。他记得这位孟师兄当年在长宁谷也曾纠缠过蓉娘,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这次终于算是遇到硬茬子了!
这位裴姑娘还是个狠角色啊,这几天怎么没看出来呢?话说孟言真也真是外强中干啊,堂堂金丹法师境修士,居然被裴中泞一脚撂倒,这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
赵然眼前又浮现出裴中泞飞腿疾扫的飒爽英姿,摸了摸鼻子:“几年没见,裴姑娘是不是长个子了,这大长腿……”
就见孟言真爬起来,也顾不得掸掸衣服上的泥灰,只是满脸迷醉的看着远去的裴中泞,手掌轻柔的抚着自己脸上的脚印,大赞:“此情可待成追忆……”
赵然摇头回到庙里,就见金久上来禀告:“庙祝,姓杜的修士醒了。”
“你问问蓉娘,看怎么办。”
“蓉姑娘知道了,她说是死是活与她无关,她去小君山找五色大师了。”
好吧,赵然身为此间地主,又是出手之人,双方之间并非深仇大恨,说不得也只能过去照看一二。
进了客堂,就见杜星衍穿戴整齐,坐在椅中,全真女冠郝聆素在旁边跟他淡淡的说着话。
见赵然进屋,两人中止了谈话,赵然关切地问:“杜道友大好了?头还疼么?”
杜星衍冷冷道:“不劳庙祝挂念。”
赵然不放心,追问道:“头真的不疼?有没有什么记忆模糊或者想不起来的事?”
杜星衍道:“庙祝放心,贫道说一不二,定然不会赖了赌约。”
赵然放心了,见郝聆素在旁,略有些尴尬:“道友说哪里话,我只是关心一下,问一下,哈哈……”
杜星衍忽问:“此为何阵?”
赵然答:“月鸣幻景阵。”把“八卦”二字隐去,对方想研究也无从着手。
杜星衍点头:“受教!倒是小觑了你。”说罢,很硬气的将一沓银票拍在桌上:“两千银子拿去,输了就是输了,些许银子,我杜家还输得起!”
赵然一惊,心说脑子果然出了问题,却听郝聆素在旁随意问了一句:“你们在阵中又改赌约了?”
杜星衍点点头,赵然也只能跟着点头,赶紧把银票收起来。他总不能跟郝聆素说是杜星衍脑子出了问题吧?杜家非找上门来不可!
郝聆素道:“多谢赵庙祝几日来的盛情款待,今日观杜师兄已无大碍,我们准备即刻动身,返回浙省。”
赵然问:“法芦道人不再多玩几天么?我们川省的景色很不错的。”
郝聆素道:“川省景致,大有可观,不说旁处,单君山这里,就很有意趣。只是庵中还有些别的事……”
杜星衍思索着,接口道:“君山风景如画,的确美不胜收,嗯……风景如画……”
赵然干咳了一嗓子,连忙打断他的思绪,道:“不如多住两天,好好转转?”
杜星衍哼了一声,道:“虽然君山风景如画,即便我为君山之友,但我喜欢的是君山,不是赵庙祝,所以客套话就免了……”
郝聆素忍不住问:“什么君山之友?”
杜星衍不悦道:“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总之我为君山之友,自会为君山百姓分忧!但这与赵庙祝无关。听说你前天夜里破境了?很好,待我下次再来时,别人就不会说我仗着修为欺负你了……”
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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