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笑呵呵将他们引入公事房中,问:“两位所来何事啊?”
聂都讲道:“听闻方丈打算修筑官道,故此前来一问究竟。”
范高功也道:“是啊,方丈是当真打算修筑官道么?”
赵然道:“我上个月下乡察访,发现偌大红原,竟然没有一条官道,商贾旅客来往极为不便,而且对松藩卫切瓦河谷、月亮渡、安曲三处大军驻扎之处的联络也很不顺畅,从总督衙门粮台调拨的钱粮辎重竟然不以我红原城为中转点,就是因为交通不便啊。故此便动了这个念头。不知二位有何指教?”
聂都讲劝道:“方丈新至红原,我等也知方丈想要有所成就,此事情有可原。修筑官道本也是好事,是为地方善政,但以白马院如今的钱粮积储,恐怕难以支持啊。还请方丈体谅民情,目下以休养生息为主,万万不可大兴土木!”
范高功插话道:“更何况如今还在修建城墙和周转民房,白马院实在无力再兴大工了!”
赵然不悦道:“我不过想做一点事,你们二人为何横加阻拦?正因为我红原穷困、钱粮不富,所以才更要咬紧牙关,将官道兴修出来,所谓财源茂盛通三江,三江不通,谈何财源茂盛?”
范高功气乐了:“方丈,这话怕不是这么解释的吧?”
赵然道:“总之,以我在谷阳的经验,不修道路,难以致富。”
聂都讲正色道:“秦修秦道、建长城、兴阿房,以致天下民怨沸腾,此古之殷鉴也!如此劳民伤财之事,三都决议之时,我是必然反对的!还请方丈三思!”
赵然皱眉不语,良久之后,方道:“既如此,先勘察完再说,将来钱粮充足之后,总是能修了吧?”
聂都讲道:“钱粮充足之时,自是可修,到时我必支持方丈筑路。”
赵然道:“也罢,就听你们的劝,只勘察,不开工,这样可以了么?”
聂都讲和范高功齐声道:“方丈虚怀若谷,有纳谏之雅量,诚白马院之幸也!如此,我等也能安心去藩州了。”
赵然问:“飞龙院的法会,是后天吧?你们何时走,我送送你们。”
“我等午后便出发,此等小事所在多有,何须方丈移步。”
“那我就祝二位在道法会上一振我白马院声威了。”
“多谢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