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惭愧。”
“那行,就不逼你了,我自己练一练。云逸这次过来,有什么要紧事吗?”
景云逸从袖中取出份状子,递过去:“李天师,还请你老人家为崇德馆做主。”
李钧阳先挥了一杆,紧盯着木球入洞,略微摇了摇头,才扭过头来:“你是来告状的?告谁?怎么不把状纸递给邱云清?”
景云逸忙道:“听说你老在这里,我便直接过来了,没见到邱长老。再说,就算交给邱长老,这件事情最终还是得你老决断,所以……”
李钧阳“哦”了一声,接过状纸问:“你们崇德馆又出了什么大事?不是我说你,云逸啊,这几年你门下出了不少漏子,你要严加管束才好。”
景云逸额上冒汗,赔笑道:“是,我明白。但这次却不是敝馆的错处,是那宗圣馆江腾鹤太欺负人……”
偷眼观瞧李钧阳,就见李天师看着他的诉状,看到后面,嘴角溢出几缕轻笑……
看诉状居然看笑了?这是什么意思?景云逸一颗心立刻就提了起来。
李钧阳随手将状纸还给景云逸,景云逸下意识接过来,已经意识到几分不妙。
“云逸啊,你们崇德馆究竟为什么和楼观有了纷争,别人不清楚,难道我还不清楚吗?你这又是何必呢?先不论真假,说一千道一万,就算是真的,一个婢女而已,值当拿出来说事吗?这点小事都要东极阁操心,你莫非不知我东极阁有多忙?”
景云逸分辨道:“李天师,这个,确实是实情啊,江腾鹤欺人太甚……”
李钧阳摆了摆手:“外间传言多有,你没看过吗?回头你找一份《君山笔记》看看,刊载得很详细。如果真照你的说法,江腾鹤看上你家婢女,我建议你干脆把婢女送给他就是了,这值当什么?犯得着闹那么大吗?再说了,不是人家楼观要针对你们,是你门下两个不肖子,总去为难楼观的赵致然,这一点可要拿正主意,不要犯了糊涂,下头人乱七八糟的拱你出头,你就当真跑来出头!”
“我……”
李钧阳拍了拍景云逸的肩膀:“真要闹大了,对你崇德馆未必是好事,我说的,你明白么?”
景云逸想了想,低声道:“李天师,《君山笔记》上的东西,你可不能都信啊。”
李钧阳点头道:“什么能信,什么不能信,我们这些人,不仅是我,包括你,都要有一个清醒的认知。”
景云逸低头受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