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当日从赵德义子身上摸来的绿索,是从何处而来?杨廷和的青索又从何处而来?
自己得了绿索,耗时十六年修出金丹,如今更是准备踏入丹生神识的大法师境,那为何叶云轩也同样拥有青索十六年,却仅仅只是道士境?
绿索修的是功德,那么青索修的又是什么?这世上还有没有别的细索?黄索?赤索?如果还有,这些细索又在谁的手上?
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遇见了修行青索的叶云轩,当即生出强烈的占有欲,并因之而冒险出手,那别人若是也修行细索,是否在和自己法力相会的时候,也能感知到绿索的存在,并因此而向自己出手?如果对方修为比自己高出一大截,比如炼师乃至大炼师以上,自己是不是就到了被别人“摸尸”的时候了?
想到这个问题,他当即浑身冷汗,几乎将身上的道袍都浸湿了。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猛然生发出来,赵然决定算上一卦,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哪怕是模糊的线索也好,让自己明白还有谁可能拥有相同的物件。
于是起卦,将所有能够带入的参数全部输入,指望尽量能够精准一些……
卦象将成,一道明悟涌上心头——折寿一甲子!
赵然顿时惊呆了!
一甲子六十年,赵然现在三十五岁,折寿之后相当于九十五岁。他能活几年?怕是结果出来的时候,估计就差不多要交代后事了。
细索究竟是什么东西?自己不过是想要知道有谁拥有细索,居然就会折寿那么多?如果是将卦象指向细索的来源,这会折寿多少?赵然想到这个问题,忍不住有些手抖。
经过小心翼翼、一再确认后,赵然战战兢兢的取消了卦象,这才颓然靠在了椅背上。
念头急转之间,连忙将灵力金丹和功德力金丹的具现顺序调转过来,将第一使用和具现的金丹改为灵力金丹,这才稍微感觉安稳了一些。
自己这些年还是太高调了一些,浑然忘了刚刚获得绿索那几年的小心谨慎,原来当时害怕的被人察知后开膛破肚切片研究,居然是真有可能发生的事情,看来今后还要多加注意才好。
最关键的是,要继续提升实力啊,自己在修行上每迈出一步,斗法实力上每增加一点,被人摸尸的几率就要减少一分,等到自己成为合道大修士的那天,才算是彻底无忧。
他再次审视自己的修炼进度,由于去年抗旱之功,功德力金丹已经打磨到了极致,隐隐随着自己气海的震颤而震颤,可以确认已磨砺为本命金丹,金丹中正在凝聚一丝奇妙的感应,按照大师兄魏致真的说法,这是丹生神识的前兆,用不了多少时间,神识就会最终形成了。
根据水石丹法,此刻不能再行修炼催动,反而应该压制住金丹的继续进化,否则神识一生,水石丹法就白瞎了。此刻的修行,应当是用修行成功的水石丹法来引导神识的产生,由此才能令神识具备二元性,也才能寄托出本命符箓和本命金丹。
因此,现在的关键就是水石丹法的修行。
图卷上的清泉和怪石之间的转换越来越快,相互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或许连弹指都无法描述了,如果单纯以肉眼观察,两者几乎就在同一幅图上,清泉正从石上流过。
但赵然是修炼者,他肯定不能自欺欺人,在他的修行感知中,清泉图和怪石图是截然不同的两幅图卷,并不在同一位面,乃属假同一而非真同一。等赵然什么真正将两幅图卷炼成一幅,水石丹法才算初步完成。
在赵然的感知中,已经只差最后一步了!
第四十九章 震惊
讲法堂的功课正在有序进行,不知不觉间,十来天便过去了。这些功课对赵然来说早已驾轻就熟,不过多学总是有好处的,对于自己感兴趣的,重复学习,温故而知新,对于已经彻底掌握的,则半闭着眼睑修习水石丹法。
好在进修班上没有课堂点名回答问题的习惯,否则赵然还真不敢这么放肆——道录司的正印静慧和副印黎大隐非常勤快,几乎每一次授课都会轮流过来听课兼督察,执纪也很是严格,记上三次小过转一次大过,无论小过还是大过,都有相应的惩罚措施。关键惩罚的还不是私人,而是所属宗派馆阁,当真是令人无奈得很。
到了七月十二日的时候,赵然接到了许云璈的飞符,让他去城外别邺相见。
许真人的别邺名抱月山庄,位于三山门外的横塘,此地又以莫愁之名而闻于世间。莫愁湖的故事,在赵然听来,更像是一个化形大妖的传说,前半部分类似于白素贞,后半部分则成了消极式抗拒皇权的经典案例。
因为湖光优美,这里也成了许多高修权贵们建立别邺的所在,包括朱先见、许真人、杜鸿阳、郭弘经等等,都在此处拥有产业,主要还是为了在京城办事的时候方便。
赵然是来过这里的,路很熟,绕行湖边,不多时便到了。
赵然听陆西星说,鹤林阁有要事,所以许真人从泰山昭真阁赶回福建本山,中途在京城停驻一日,不单是为了见赵然,也要见其他人,所以赵然抵达的时候,只能暂时在客厅等候。
对面椅子上坐着一个龙门派的道士,赵然愣了愣,连忙抱拳:“见过卫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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