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藩将手中的球杆向身边一抛,被家丁接住,向着左右拱手示意,洒然下场,自有丫鬟给他系上风披,端上梨汤。他一边喝着梨汤,一边驻足看着下一个选手。
逍遥道人示意下一位上场,却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修士。老修士站定之后,逍遥道人瞧他握杆那架势,就知道此人怕是不妙。
果然,三球飞出,老修士挥杆第一击就落了空——不是没有击中空中的修行球,而是压根儿连脚下的球都没击中,一看就是个生手。
这老修士反应倒也快捷,百忙中将球杆往泥土里一戳,以杆为轴,撑起身体的重心,飞快的扫出三脚,将地上的三枚木球踢出,准确无误的击中了尚在半空中的修行球。
逍遥道人摇了摇头,在名册上划了个叉,举起一块绿色木牌,示意裁汰。
老修士顿时喊冤:“老夫击中了,三枚皆中,为何不得过?”
逍遥道人指了指场外:“去看规则,必须用修行球杆,你用脚算什么事儿?蹴鞠么?这里不是蹴鞠场。下一个!”
如此过了一炷香时分,十个参加初选的,有五个被裁汰,一半成功晋级。
旁边的严世藩笑了笑,没再看下去,走向复选处等候。
过了片刻,刚才辛组第一部分的初选名单已经送了过来。主持复选的是黎大隐的师弟,他当堂宣布复赛规则:每人按顺序从第一洞击球,一炷香时间内连续打满全场,十八个洞必须个个进洞,每杆只有一次机会,但凡有一次没能完成,立刻判定裁汰,退出复选。
这一批次参加复选的共有二十人,全部来自庚组和辛组,严世藩排在第一顺位,他之后的几位都没有熟人,只有一位听着似乎有些耳熟,叫张腾明。
严世藩看了张腾明两眼,此人身着常服,不知是哪家权贵或者宗门的子弟,感觉之前应该从未见过。不过此人当真是副好皮囊,也有不少年轻男女在场外为他加油助威。
名单念完,严世藩将风披闪去,自有家仆接住。他伸手一招,管家将球杆递了上来,于是持杆向前,来到开球点。
没有对抗的修行球,对于严世藩来说,简直小菜一碟,他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就经常在家中练习着玩耍,实在太过容易了。
只见他左手揣在腰间布兜里——这布兜是他用来放球特意缝上去的,右手捏杆,以右脚为重心支撑,左脚向右脚边交叉过去,足尖轻轻点地以求平衡——这站姿简直不要太过潇洒,显得极其轻松写意。
一声令下,严世藩单手持杆打出道弧线,修行球腾空而起,远远飞过七八十丈,准确落入第一洞中,毫不拖泥带水。
若是平时打球,自可踏着草坪,欣赏着美景缓步迈过去,但此刻是复选,有一炷香的时间限制,第二位修士已经踩上了发球点,他必须给后面的修士腾地方。所以严世藩脚下发力,大步流星赶过去,从洞中掏出修行球,来到第二个发球点,然后继续挥杆……
一炷香尚有一半,严世藩便完成了十八洞的复选任务,裁判亮出通过的红牌子,标志着他通过了海选,将参加于十月初一举办的小组赛正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