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见抚须道:“所以说,今后我们还担心什么?二位,你们说,我上三宫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段朝用附和道:“看来,今后不是我们要担心,而是道门要担心,正应了殿下之前所言,真正有求于人的不是我上三宫,而是道门。”
蓝道行为人要稍微冷静一些,看问题很少过于极端、相对保守,但此刻思来想去,也觉得齐王的话很有道理,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道门居然轻描淡写就此放过,这不就是最好的佐证吗?于是叹道:“可惜了盛端明,如此大好形势,他却看不到了。”
朱先见点头,一脸慽容:“为大事者,必有牺牲,盛端明为我朱家如此牺牲,将来可入国史!他的家室,孤养之!”又问:“何时行刑?孤亲自斟酒为他送行。”
段朝用劝道:“人死之前,总有些糊涂,说话颠三倒四,殿下就不要去了,去了也徒增伤感,我会将殿下的意思带到,想必九泉之下,他也会念着殿下的恩情。”
朱先见沉吟道:“那就有劳段师弟了,还有,尽量快一些,早些把人头送上庐山,也好早些将事情了结。”
蓝道行问:“赵致然的事情,怎么办?咱们还杀么?”
朱先见冷冷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比之秀庵一案如何?杀掉他,陈天师又能将我等如何?实在不行,丢个人给陈天师顶罪便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二人不解:“非杀不可?”
“非杀不可!”
齐王如此坚定,这两位不好再说什么,蓝道行建言:“或可缓上一缓,给他造些事端,这就是他主动挑衅了,陈天师那边也好交代。”
朱先见道:“一边杀,一边造事,怎么造事,你们看着办。”
段朝用想摆酒庆贺,邀请朱先见和蓝道行赴宴,蓝道行答应了,朱先见却婉拒了:“你们饮宴吧,记得把有功之士都请上,该赏赐要赏赐,正是用人之际,不要让底下的人寒心。今夜孤要进宫,把好消息告诉皇帝,再选配一下宫中的宿卫,另外,是时候让皇帝立储了。”
蓝道行迟疑道:“就怕皇帝不愿意。”
朱先见道:“国家大事,岂能任性胡闹?我今晚要好好进谏一番!”
陈天师在元福宫斥责朱先见等人的时候,赵然正在金鸡峰洞天的云水堂中沉思。
之前,他向老师江腾鹤飞符禀告了收苏川药入山门的事情。他告知老师,苏川药的修行天赋特别好,是难得一见的修行天才,虽说年岁稍大,但在修行上却耽误得不多,已经是羽士境。他说因为机缘巧合,自己已将苏川药收为弟子,这是他的第一个弟子,请老师恩准同意。
楼观第三代收徒一事向来就是赵然在操持,所以江腾鹤对此完全没有意见,只是在赵然提及自己太过忙碌而无法专心授徒,担心苏川药在自己身边也无法专心修炼,故此打算让苏川药前往大君山,先请大师兄魏致真代为授业的时候,江腾鹤提了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