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拔出枪对准了那个人额头,扣下扳机。
血沫炸开,人死了。
何康时跟脱力似的后退一步,布满疤痕的脸上大汗淋漓,两条腿抖得跟弹琵琶一样,但是他握枪的手还算稳定。
“你让我有点惊讶了。”隗辛说,“是怎么下定决心的呢?”
“回家的那七天我想好了。”何康时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靠在金属货架子上喘了口气儿,认真地说,“我觉得,我不能做个太无耻的人啊。不能让别人替我冲锋陷阵,不能让别人手上沾了血,我自己缩在背后,做个‘纯洁无瑕’的人。我早就知道走到这一步无法避免了,要是我让矛头蝮姐替我报仇,替我杀人,我什么都不干,那我成什么了?我爸说了,做人可以不善良,但是不能太虚伪……靠,我爸真是个大哲学家!”
隗辛说:“不错,有觉悟。”
“矛头蝮姐,我觉得你……挺熟练的。”何康时说,“抱歉,我知道不该问的,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