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有异常举动,小命立刻就没了。
夜蝉平时见不到游望,陈博士不会透露游望的情况。
偶尔,夜蝉会感到后悔。
“要是当初没有对陈博士透露游望的能力,他说不定就能解脱了。”
来到实验基地的第三个年头,陈博士有意无意地对夜蝉说:“那个叫游望的实验体转移了。”
“为什么要转移?”夜蝉问。
“他快死了。”陈博士说,“你们两个觉醒年龄相近,身体情况类似,每次用在你身上的药,都会先在他身上实验一遍,他早就撑不住了。”
夜蝉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座基地让他惧怕,让他仇恨。他心怀复仇之火,却不敢露出丝毫端倪。
这里的研究员都极度冷酷,他们对待实验体就像对待畜生圈里的猪。
夜蝉只能默默忍受。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年,就当夜蝉已经绝望,内心已经麻木的时候,转机突然到来了。
陈博士已然到了垂暮之年,她年纪不小了,每天还醉心研究,像她这样年纪的老人早该退休颐养天年了,可是她没有。
某个普普通通的实验日,夜蝉面无表情地躺在实验床上,眼睛注视着慢慢往下滴的药液。
陈博士站在他身边观测仪器记录数据,平静地说了一句:“想要离开牢笼吗?”
这个问题太突兀了,她的语气也太寻常了,夜蝉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她问了什么。
直到她又问了一遍:“想离开牢笼吗?”
夜蝉有了反应,他僵硬地勾着嘴角,用嘲笑的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我说想,你就会让我离开吗?”
陈博士没能力让他离开,她只是一个研究者,并不是实验基地的实际控制者。
“如果我说我能呢?”陈博士笑了。
夜蝉的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飞出胸腔。
“你怎么那么好心?”他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让我干什么?你要得到什么?”
“有‘人’替你支付了报酬,我想要的已经得到,不需要你再给我什么了。”陈博士低头看着他,“你只需要给我一个回答。”
“你知道我会选什么。”夜蝉说。
“如果你选了不,我会把足以致死的药剂放进你的输液管里,你会死去,而我有足够的自信不让别人查到我是凶手。”陈博士说,“你不能选择要自由或者不要自由,你只能选择死亡和自由。”
夜蝉下颌紧绷,然后忽然笑出了声:“你最起码给了我选择死亡的自由,这是‘仁慈’吗?”
陈博士眼神毫无波动地看着他,“选一个吧。”
夜蝉几乎没有思考就说:“我选自由。”他又笑了一下,“被别人强行赋予的自由,还能算是自由吗?我需要为了这所谓的自由付出什么代价呢?”
“你会付出代价,但这代价比待在实验基地里要轻得多。”陈博士说。
陈博士往夜蝉的输液管里加入了麻醉剂,他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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