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阿媛第一次和闰生同桌吃饭,不由得仔细看他几眼。记得自己新婚那日,闰生饿急了,在新房里吃那些喜饼的时候,狼吞虎咽的,今天的吃相却很斯文。而且他还懂得了,给其他人夹菜。
这实在叫阿媛惊讶,端碗接住闰生夹来的菜时,竟怔怔地不知道说什么。
饭后,颜青竹同往常许多次一般又径直往后院去。
挑水劈柴……似乎很久没有做过这些事了,蓦地有些生疏,做着做着还好似得了些平常不曾有的乐趣。
阿芹收拾了碗筷往厨房里去了,闰生也像模像样地叠起几个盘子,跟着往厨房里去。
阿媛正皱眉看着,石寡妇悄悄拉了她一把,两人便静悄悄往石寡妇屋里去了。
……
本打算当日就回镇上,阿媛却私下叫住颜青竹,说是多留一晚。
颜青竹有些不解,可想到午后闰生依依不舍离开的样子,明白她可能要与阿芹说道些什么,便应了下来。
这倒委屈了颜青竹,只能去焦三柱家凑合一晚,还好焦三柱从前院子里搭的棚子还没拆,板床也还留着。
倒是焦母有些不好意思,说是委屈了他一个大老板。
颜青竹只是浑不在意地笑笑,说自己还是从前那个来蹭吃蹭喝的小子。
哄得焦母难得开怀一笑。
另一边,石寡妇已早早睡下。阿媛和阿芹一间屋子,一间床的躺着。
山上的春夜有些寒凉,两个人挤着倒有了暖意。仿佛回到了从前在诗社的日子,在下人房的大通铺上,她们俩也是挨着睡的。
“阿芹,你可都想好了。”阿媛轻声问。
阿芹平静一笑,道:“石婶子都告诉你了?”
阿媛嗯了声。
阿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道:“闰生的娘很喜欢我,我嫁过去不会吃亏的。还有,闰生是四岁的时候发了高烧才变得和普通人不一样,他的身体和正常男人无异的,我和他的孩子应该也不会有问题的。”
黑暗中,阿芹没有脸红,或许即使现在是青天白日她也不会觉得羞涩,一切在她讲来,已是顺理成章,没再有少女提起意中人的忐忑。
阿媛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想到石寡妇白日里讲的情况,阿媛有些恍然。
原来她不在南安村的这些日子,竟真的发生了些出乎意料的事。
闰生还是那个贪玩的孩子,常常在东溪村和南安村一带玩耍,大概闰生想找阿媛一起玩,便和从前一样,经常去村头那里转悠。
闰生发现村头住的人换了,这才又往石寡妇家去看,一来二去就碰到了阿芹。
也不知怎么的,阿芹在村里很少说话,却被闰生的热情纯善感染,愿意和他一起玩。
闰生好不容易有了玩伴,便越发来的勤了。
因着闰生经常外出,更甚从前,他的母亲有些担心,便跟着过来找他,却不想就这么见到了阿芹。
这一见,闰生娘便起了心思向石寡妇打听,听说阿芹父母早逝,如今刚应朝廷新律,由奴身转为良民。
之前洛央与张家下人通奸的事情已经败露,洛央如今已不可能再做闰生的妻子,闰生娘和张老三一直想为他再物色一个媳妇。
如今见阿芹身世凄苦,淳朴善良,又与闰生玩得到一起,闰生母亲当即觉得乃是天赐良缘,回去与张老三一商量,张老三听说阿芹的故乡也是在极南之地,与算命先生说的甚为应和,又不是洛央那种有花花心思的人,便赶忙让人知会了石寡妇,让她代为询问阿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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