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辰惊讶的道:“喜从何来?”
秦少游道:“等着看,自然会有惊喜。”
上官辰这一次也立了不少的功劳,这当然是秦少游的顺水人情,而另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他有一个好姐姐,武则天成了上皇,上官婉儿依然还是待诏,可是她是武则天的人,朝廷为了安抚武则天,必定要给婉儿的弟弟优渥的赏赐,这样才能体现新皇对上皇的敬意。
人就是如此,有的人累死累活,结果可能不过是官升一级,甚至什么都捞不着,可是有的人,但凡只是做一点事,得到的可就是寻常人难以企及了,投胎,毕竟是技术活啊。
看着这个‘人渣’,秦少游开始感怀自己的际遇,他娘的,自己是用命换来的功劳,他倒好,躺着去立功,依旧还能躺着去领赏。
紧接着其他人纷纷上前,纷纷道贺,秦少游没有看到李令月,心里觉得奇怪,令月莫非转了性子,听见自己回来也不来迎接?
他心里带着疑窦,却是如常的与众人叙话。王琚这个家伙也在,自从秦少游与武氏合谋,王琚的身份也就公开了,此时秦少游已经懒得理会武三思会不会有所芥蒂,毕竟若不是自己带着他们武家上下去‘从龙’,武家现在还在一片哀嚎呢,这功劳簿子里,秦少游当然是要记上王琚一份的,而王琚当年刺杀武三思,振奋人心,也算是对李氏有恩,堪称忠义,想必此番升赏,也能得到了一官半职。
秦少游朝王琚眨眨眼。
二人之间早有默契,王琚自然也就不禁笑了。
……
待到了中堂,秦少游不急着去后园里看李令月,便和王琚闲扯,王琚显得很兴奋,他最喜欢做有挑战性的事,此番秦将军得了弘农之地,这里头可以发挥的余地也就大了,虽然阻力也是重重,不过对王琚来说不算什么。
二人吃过了茶,秦少游惬意的伸了个懒腰,那一夜之后,真是改天换地,感觉所有的人和事都不通了。
王琚笑了笑:“那是因为郡王站得更高了。”
郡王这个爵位,在唐朝其实也不算特别值钱,和后世地宋明相比,有点泛滥的意思,比如武则天登基,武家的人是人是鬼都封了个郡王、亲王,韦氏掌权,这韦氏亦是一门数十个王爵,当真是有不把王爷当干部地趋势,不过除了外戚和宗室,郡王却是极为不容易的,秦少游听到王琚叫自己郡王,不好意思的哈哈笑了。
王琚的话发人深省,因为站得高了,所有看待任何事都与众不同,那一夜的险,确实冒的值得。秦少游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不过站得再高,咱们该做的事还要做,却不知王先生对此有何高见。”
王琚知道秦少游要问的是什么,王琚淡淡道:“殿下说的是关东士族?”
秦少游颌首点头,王琚叹口气:“说起来,我王某也是关东士族的,殿下现在却是问我如何铲除关东士族,实在教人……”他只是摇头。
秦少游不禁笑了,道:“我竟是忘了,况且铲除二字,未免有些过份,王先生难道认为,要对付他们,只有铲除吗?”
王琚伸出两根手指,郑重其事的道:“方法无非有二,其一是铲除,先对他们釜底抽薪,彻底剥离他们的基础,动摇他们的根本,他们若是忍气吞声,倒也罢了,一旦反弹,那就借助朝中关陇士族的势,将其斩草除根!”
王琚说到这里时,表现出了阴狠的一面,虽然他是那个士族的一份子,可是现在,他更是秦少游的属官,在关东士族里,他毕竟不过是个很普通的人,可是在这里,他却是个极为重要的角色,孰轻孰重,他比谁都清楚,更何况,他所说的铲除士族,当然不可能铲到王家头上,甚至王家可以趁势脱颖而出。
秦少游似在沉吟,不由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王琚道:“这其二,便是驯服他们。”
秦少游道:“如何驯服?”
王琚笑了:“殿下是怎样驯服这些庄户的?庄户们的需求,其实很简单,他们只想吃饱穿暖罢了,所以殿下让他们吃饱穿暖,让他们不必为生计发愁,他们自然而然,也就成了殿下的左膀右臂,成为庄中不可或缺的力量。而对于士族们来说,和庄户又有什么分别?唯一不同的,无过是他们胃口更大,想要索取的东西更多罢了。”
秦少游道:“先生继续说下去。”
王琚似乎早有腹稿:“和控制庄户一样,首先,要先控制住这些士族,如何控制?这个,咱们可以细细思量,殿下现在想的,其实未必就是对付整个关东士族,我们的目标,无外乎是弘农的士族罢了,士族赖以生存,无非就是土地罢了,土地是用来种粮的,至于其他的油坊、酒坊之类也有,总而言之,只要能让他们知道,殿下能够控制他们的收益,他们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假若接下来,殿下再诱之以利,还怕他们不肯乖乖就范。只不过……这件事要从长计议。要控制人,首先得分清主次,什么人是用来以儆效尤,什么人用来拉拢,切不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也不可完全束手束脚,自己绑缚了自己。”
秦少游点头:“王先生所言甚是,这件事,怕是要从长计议。”他想了想,道:“今日韦皇后见了我,颇有拉拢我的意思,只不过,我拒绝了。”
王琚笑了笑:“这韦家拉拢殿下,说明殿下已经有了被拉拢的实力,这是好事,而殿下拒绝,也是好的,上皇……毕竟还在呢。”
这句话里,带着玄机。
秦少游也不由笑了,武则天还好生生的在明堂,自己凭什么去给韦家提鞋,韦家也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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