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真是天大的事呢,我必须得预警,若是能和睦相处,倒也未必不能共利,若是再耽搁下去,神策府失了耐心,那可就真要乌云压顶了。”
门子大笑:“王公子,我哪里不晓得近来发生了什么,我虽是个小民,不及王公子尊贵,可是有个道理却是知道的,你看这杨府,在这里矗立了上千年,弘农杨氏,也富贵了千年,这千年来,多少次乌云压顶,又有多少次地裂山崩,可是杨氏不还在这里吗?所以说,莫说是乌云压顶,便是天塌下来,那也不惧,就算天下人都死绝了,最后死的,总是杨氏就是。”
这句话带着几分狂妄,可是这门子说出来的时候却很是认真。
什么是自信,这就是自信,自信到连府里的一个门房,都有如此的豪气。
王琚有点恼怒,道:“好罢,既如此,那么告辞。”他已骑上了驴,气呼呼的走了。
……
杨府里传来琴音,杨炯则远远坐在书房里,侧耳倾听着这妙曼的音色,整个显得出奇的冷静。
他喝了口茶,恰好门房进来。
杨炯慢悠悠的道:“何事?”
“人已打发走了。”
“噢,说了什么?”
“他说,这是什么最后一次机会,乌云要压顶了。”
杨炯哂然一笑,又喝茶。
感受到了茶水的味道,杨炯慢悠悠的道:“你怎么答的。”
门子道:“小人说,天塌下来都不怕。”
杨炯不由冷峻不禁。
这几日,他倒是想明白了,那秦少游,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弘农士族分毫,以前的所谓担心,现在反而烟消云散,他曾想过秦少游可能动用种种手段,或是在庙堂上进行打击,或是直接用他的神策军动强,或是分化,这些手段,根本就没有任何胜券,所以,他反而显得平静起来,惬意的抿了口茶:“天能塌下来,老夫就服了弘农郡王殿下,还有……那王琚。”
对王琚,杨炯已经有许多的不喜了,显然叛徒比敌人更加讨厌。
……
王琚几乎是灰头土脸的回到了孟津。
其实虽然知道,此番去弘农,几乎不会有任何成果,不过最后的努力,却还是要做。
弘农士族是铁了心,打算要干到底了,而现在,神策府若是不采取任何措施,只会为人所笑。
所以王琚心里清楚,接下来,当真是要你死我活了。
他先去见了秦少游。
秦少游在后宅里与李令月下棋,阿尼玛不懂下棋,却只在边上好奇的看,王琚悄悄过去,也站到一边,秦少游抬眸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令月要输了,她还不肯服输呢,王先生来了正好,你来说说看,她是不是已经输了。”
王琚尴尬的道:“啊……这个……学生也不甚懂。”
急的俏脸通红的李令月听了,立即大喜,道:“你看,连王先生也说没有输,你且少待,我再想想看。”
秦少游纠正道:“姓王的是说不懂,不是说你没输。”
王琚后悔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下棋他当然是很拿手,偏生他不想得罪太平公主殿下。
最后秦少游笑呵呵的对李令月道:“那你慢慢的想,我和王先生有事商量,大夫人,你盯着她,休要让她换了子,她最喜欢耍赖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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