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循毓毕竟是尉迟敬德的孙子,而尉迟循毓更是开国大将,当年尉迟敬德去世的时候,唐高宗甚至废朝三日,诏京官五品以上及朝集使赴第临吊,册赠司徒、并州都督,谥曰忠武,陪葬尉迟敬德于昭陵。
这样的殊荣,可见他的功劳之大,而这样人的子孙,却是被打成这样,其结果……可想而知。
李显只是不断的皱眉,他觉得秦少游下手太狠了,实在有些过分。
韦弘敏却是脸色平静,他眼里似笑非笑,不经意之间,用眼角里的余光撇了秦少游一眼,见秦少游依然凝神定气,韦弘敏心里不禁有些失望,这苦肉计别人不知是怎么回事,可是你秦少游知道啊,你明知道接下来要冤枉栽赃于你,可是秦少游却是不喜不怒,这份气度有些可怕。
咳嗽一声,韦弘敏慢悠悠的道:“来者可是鄂国公尉迟循毓。”
“咳咳……咳咳……”尉迟循毓只是不断咳嗽,似乎是伤到了心肺,这一阵子的猛咳,竟是仿佛连肺都要咳出来。
韦弘敏倒是不急,依然是淡定的道:“来者可是尉迟循毓。”
尉迟循毓这才道:“臣下是。”
因为韦弘敏是代天问话,所以尉迟循毓自称臣下。
韦弘敏微微一笑,道:“你既是尉迟循毓,那么老夫要问,你究竟所犯何罪,以至于弘农郡王加罪于你。”
表面上,这句话是偏向秦少游,可是背地里,也有玄机,秦少游哪有什么资格加罪给韦弘敏,他们一个郡王,一个国公,即便是尉迟循毓犯了罪,那也不是秦少游有资格过问道。这显然言外之意是,这秦少游是什么身份,难道自以为自己是天子吗,居然敢加罪国公。
第390章 关键之处
听了韦弘敏的话,尉迟循毓自然晓得,其实一开始,都是安排布置好了的,先是苦肉计,接下来就是唱双簧。
于是尉迟循毓忙道:“臣下无罪,请韦公明鉴。”
他像杀猪一样的嚎叫,完全顾不得什么体面,而事实上,尉迟循毓这时候也早已什么都顾不上了,他要的,便是无论如何都要出这口恶气。
尉迟家历经这么多年,子子孙孙都富贵荣华,可是在今日,却是一下子掉入了冰窟窿里,尉迟循毓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韦弘敏只是冷笑,似乎不为尉迟循毓的话说动,他只是目光顾盼四周,方才捋须道:“是吗?到了现在,你还要狡辩,假若你无罪,秦少游何故要侵门踏户,又何故毁你家家祠。”
说到家祠的时候,韦弘敏刻意的加重了语气,很显然,毁人家祠和天下社稷崩塌是一样的重罪,这祠堂乃是一族一姓之人祭祀祖先的场所,意义重大,平了人家的屋倒是可以让人愿意接受,可是把人家的祠堂都毁了,这就是丧心病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