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先生?”凌冬至心中越发没底,他到底看出了什么没有啊?
庄洲侧过头,眼神微微带了点儿邪气,“冬至,你跟我说实话吧,你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儿?说要来这里吃饭的也是你,东西都上来了,说不吃的也是你。你该不会是在考验我对你的耐心吧?”
凌冬至一愣,整张脸登时都热了起来,“我并不是在耍你,庄先生……”
“庄洲。”庄洲打断他的话,“先生什么的,听起来太客套。”
凌冬至咽了口口水,“我并不是要耍你,是这家店里的东西不对。”说到这里,他心里却有点儿没底了,这说出来人家会信吗?
庄洲的神色果然郑重了起来,“怎么不对?”
“那盘肉,还有那个藕片豆腐,闻起来都有一股药味。”凌冬至想了想,还是小心地把小京巴透露的jj抖出来一些,“你没觉得颜色也不对吗?”
庄洲微微蹙眉,神情若有所思,“你跟那个大堂经理就是说的这个?或者威胁了什么,所以他没拦着咱们?”
凌冬至点头,“我说我是药剂师,化学制剂的味道我一闻就能闻出来。要么让我悄悄走,要么我当场报警。”什么都没吃,凌冬至自然不甘心白白掏钱。尤其一想到自己桌上那堆东西撤下去之后十有八九还会端出来给别的客人,凌冬至又是一阵反胃。
“能让你给诈住,说明是真有问题。”庄洲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咱们赶紧走,别回头店里出来人灭咱们的口。”
凌冬至有点儿傻眼,“不至于吧……”
庄洲好不容易把他的手攥进自己掌心里,哪里还会理会他说什么,拽着他撒腿就跑,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还特意在市区里东拐西拐地兜了一个大圈子,才又回到了美术馆后街和宽的菜馆门口去取车。
一直到坐进了庄洲的车里,凌冬至仍有些惊魂未定。他一开始吓唬那个伙计的时候只是不甘心白交钱罢了,并没想那么多。被庄洲这么一忽悠,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的,有点儿后怕了起来。
庄洲发动了车子,一转头看见他愁眉苦脸的,立刻就笑了起来,“怎么了?眉毛又皱起来了?”
凌冬至咬了咬嘴唇,“哎,你说,那个伙计一准儿记住我了吧?他家店里要是被查,他们会不会打击报复什么的……”
庄洲不能在脸上带出笑模样,咬着牙强忍着,憋得肚子里要抽筋。
凌冬至见他不说话,以为这事儿真像他分析的这般严重,唉声叹气地缩回座位里,肩膀都耷拉下来了。
庄洲好容易缓过一口气来,将这事儿前前后后琢磨了一番,安慰他说:“这事儿既然咱们知道了,总不好装不知道。不过要怎么举报也得讲究个方式方法,不能黑心商人还没扳倒,先把自己折进去了。这事儿交给我,你就别瞎操心了。”
凌冬至反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庄洲淡淡瞟了他一眼,“如果是同行竞争,用正大光明的手段击败竞争对手,应该没人能挑出什么毛病来。你放心,这事儿我跟和宽说说,他家里是有些门路的,保管给你办的天衣无缝。”
凌冬至琢磨了一会儿,点点头,“确实比我想的周到。”真要让他去办,他可能连找什么门路都摸不着。
庄洲瞄一眼他精致的侧脸,心里叹一声不周到不行啊。他心里其实也有些担心凌冬至这张醒目的脸会被人记住,滨海市说大不大,万一真的闹起举报查封什么的,到时候逼得这伙子黑心商人狗急跳墙,再不巧被他们认出凌冬至的话,保不准还真会闹出点儿什么。他可不能放任这种隐患有噩梦成真的可能性。
庄洲盘算了一会儿,心里渐渐安定下来,也有了打趣他的心思,笑着说:“你本来是打算去举报的吧?”
凌冬至嗯了一声,老老实实地点头。
庄洲觉得他点头的样子特别乖巧,心里有点儿痒,“嗯,那我把这件事揽下来了,算不算帮了你一个忙?”
凌冬至看到他唇边噙着一丝坏笑,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庄洲笑着说:“我也不求别的,你给我做顿饭吧。就当是谢谢我一番辛苦了。”
没想到他会把话题拐到做饭上头去,凌冬至在心里囧了一下。既为自己多心,同时也为自己那拿不出手的厨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做饭是真的不好吃。”
也就是个喂猫的水平。这半句话凌冬至忍着没说出来。
“我这人对饮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好吃难吃我一向是不怎么挑剔的。”庄洲昧着良心说瞎话,“但是从健康的角度考虑,一日三餐还是要定时吃比较好。咱们本来说好在和宽那里吃晚饭的,后来你说出来吃火锅,结果折腾一圈,火锅也没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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