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可对得起你爹娘,你是要出嫁的姑娘,手里抓着楚家不放,这成何体统!”肖氏想了半天,这才又从别处要揪楚亦瑶的不是,这庶务的事本来应该交由长媳的,楚亦瑶这般,就有些越俎代庖的意思,小姑子抓着管家权不放,也说不过去。
“这就不劳二婶操心了,应竹还小,大嫂一心把他培养成人,再着离我出嫁还早着呢,我这闲着也是闲着,多管管家事,将来去了夫家也不会手忙脚乱,丢了楚家的脸。”楚亦瑶淡淡地说道。
肖氏却不这么认为,这女儿家应该重针线活,三从四德才是关键,这相公的心抓牢了,还有什么事要紧的,学这些庶务的事,再精通也只能眼见着自己相公去了别人的院子。
至此,她不免又要教育起楚亦瑶来,“这你就不懂了,嫁了人你要是这么快想要握着管家权,你婆婆还不乐意,你娘走的早没能教你,这嫁人啊,首先得抓牢你相公的心,他的心若不在你身上,别的又有什么用。”肖氏这番话说的真心实意,这嫁人就是一辈子的事,过的好不好,可不得指望那个嫁的男人,他都握不住,别的再厉害,对一个女人来说,都没有用处。
楚亦瑶看着她越说越来劲,嘴角扬起一抹嘲讽,所以她就是这么教导几个女儿,到了楚妙蓝身上,这才把‘抓住男人的心’这一观念体现到了极致。不过二婶似乎是忘了教,抓的得是自己男人的心,别人的相公,可不在这范围之内…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到周四出差,至此都是存稿箱妹纸,鉴于最近这晋江抽的很销魂,若是没有显示的话大家刷一刷,刷一刷总会有的,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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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滕
肖氏总算是找了个台阶给自己下,说完了这些,这才略舒畅的离开了怡风院,因为楚亦瑶的这番话,月银的事没再提起了,珍宝阁那一下安分了许多。
三月一入,天气就暖和了不少,院子里桃树开花,散着淡淡地香气,楚亦瑶抬头就能看到那挂在枝头上的粉红,偶尔还会有几只鸟儿停驻在那,人一来便飞走了。
宝笙敲了门走进来,手里是一盅刚刚炖好汤,开盖给她舀了一碗,宝笙看着那一叠厚厚的账本,催促小姐先喝汤。
楚亦瑶几乎是看账本一眼,喝一口,宝笙心疼的很,别人家的小姐都舒舒服服的,唯有她家的小姐,除了那些女儿家该学的,还要另外处理这些,这几本帐,本来应该是送去二少爷院子里,转而又到了小姐这里。
这都连续着两天了,小姐几乎没能合眼,宝笙劝道,“小姐,您该休息一下了,这些搁一会再看也可以啊。”
楚亦瑶再舀勺子,发现碗里已经空了,自己也有些哭笑不得,揉了揉眼睛,那账本上的数字都有些花了,合上专心吃完了炖汤,楚亦瑶轻叹了一声,忠叔来了半个月了,南塘那铺子的问题就查出了不少,但如今要伸手去别的铺子尚且过早,更别说总行的,偏偏二哥不愿意常常去商行,否则这事还来的容易的多。
“那汤送了几日了?”楚亦瑶眼底染上一抹坚定,再慢也是成效,只要和过去的不同了,都还有机会。
“有七八日了,二少爷身边的丫鬟说二少爷如今极容易犯困,经常是睡下去了也不容易叫醒。”楚亦瑶满意地点头,还有两日,那大夫的药可神奇的很,她前一世可亲身体会过。
再过两日就是春满楼鸳鸯姑娘的及笄日,还没及笄就已经有花魁的名声,当日去的客人肯定很多,这及笄夜价格也不低。
楚亦瑶原本以为克制了家里的银子支取,和秦满秋说过之后,二哥不会再想着用别的办法去筹集大笔的银子,但她错估了那个鸳鸯在二哥心中的地位,二哥竟然向地下钱庄借了大笔的银子要为鸳鸯赎身。
她只能用更狠的方式让二哥彻底断了这个念想…
两天后,梧桐院内,楚暮远喝下饭后的汤药之后,走入内室从柜子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万两银子,加上他自己所存,寄霆兄答应过他,若是还差一些,他也会帮忙。
无端冒上来的一阵困意让他有些乏意,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入夜就容易犯困,看了一下天色,距离春满楼掌灯还有个把时辰,楚暮远将银票贴身放好,嘱咐了丫鬟到时辰喊他,自己则靠在床沿想要眯一会养养神。
这一闭眼,确是沉沉地睡去了,天黑了,楚府内掌起了灯笼,楚亦瑶到了梧桐院,门口的丫鬟一看是她,推开门让她进去。
就着微弱的烛光,楚亦瑶看到二哥躺在床上,手中还不忘捏着一个精巧的小荷包。
楚暮远睡的沉,楚亦瑶就算是推他两下都没有要醒的迹象,她抽了一下他手中的荷包,荷包面上绣着鸳鸯二字,隽秀的很。
“二哥,抱歉亦瑶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等过了今晚,一切就都会结束了,鸳鸯这个人,从此也不会出现在楚府,不会出现在你的将来。”当年楚暮远花了大笔银子把鸳鸯从春满楼赎出来,给她最好的,可在楚府落魄了之后,那女人走的却比谁都还要决绝,正是因为如此,楚亦瑶才这么不屑二哥口中的真情,若真有情,哪会如此。
又看了一会,楚亦瑶转身走出了屋子,吩咐守着的丫鬟,到了时辰就把药涂上。
楚暮远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乍然梦醒,窗外已经是黑夜一片,唯有屋檐下的灯笼散着微弱的光,楚暮远挣扎地从床上起来,抹了一下鼻下的一些湿润,没什么气味也没在意,急忙穿好了鞋子打开门要出去,靠在门外睡着了的丫鬟忽然一个惊醒,看着他从屋子里冲出来,急忙喊道,“少爷,您这是要做什么去?”
“现在什么时辰了?”楚暮远靠在门边穿着还有一只鞋子,那丫鬟有些迷糊,想了一下才说道,“亥时过半了…唉,二少爷,您去哪啊?”那丫鬟刚说了一半,楚暮远即刻朝着门口去了,喊都喊不应。
楚暮远到了楚家大门口,阿川已经靠在马车上会了周公一回了,楚暮远野蛮地踹了一下马车,阿川一个没靠稳,直接从马车上摔了下来跌在了地上。
“少…少爷,您来啦。”阿川捂着磕疼的脑袋急忙爬起来驾车,楚暮远心里全是春满楼的事,瞪了他一眼,直接让他快马加鞭去月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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