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叶丽笑着说:“可万一,我要是再也站不起来了呢?”
一句话云淡风轻,却是藏着她内心里最担心的。
手术到现在,医生说是很顺利,但她的腿到现在也还是麻的,她问过医生,会不会存在站不起来的可能,医生答的含糊其辞,这让她的心里更没着落。
她也担心身边的朋友,不想她受到打击,所以对她隐瞒。
林昆笑着说:“你想什么呢,坚持复健,积极治疗,没问题的。”
蒋叶丽脸上的笑容一黯,“如果真的站不起来了,我就找一个福利院住进去,不给你们添负担。”
林昆诧异地笑道:“蒋叶丽,你说什么呢,你就放心好了,哪怕你真的站不起来,我也会把你养到老的。”
蒋叶丽马上白了他一眼,嗔怪了一声道:“去你的,我一不是你长辈,二不是你女儿,你养我做什么。”
……
林昆离开了医院,也不能耗在医院一整天,他得去找国土司的副司长赵锐聊聊,或者旁敲侧击了解一下。
至于蒋叶丽的伤势,林昆找医生了解过,也问过梅玉,目前看起来不太乐观,那是因为还在恢复期,犹豫伤到了软骨的神经,这个恢复期会更长一点,但绝对不像蒋叶丽所担心的那样,以后会一直坐轮椅。
蒋叶丽的遇袭,根本的原因是她正在积极筹备的一个项目,或许不是因为这个项目导致了她的车祸,从一开始她出现在漠北的这片土地上,就被各大家族给盯上了,毕竟稍微一调查就知道她是他的人。
这些年来漠北想要发展的商人不在少数,但最终几乎都不能善终,要么是投入的大笔资金打了水票,这资金到最后都被地方上的那些大家族给吞掉了,要么就是如蒋叶丽一样,遭遇了车祸或者意外。
和之前的那些投资客比起来,蒋叶丽的遭遇还算是幸运的,虽然受了重伤,但不至于残废,也没有丢了性命。
林昆多少了解过一些,知道一组大概的数字,近十年来漠北投资的商人,一半发生了意外丧命,另外的一半当中有一半重伤变成了残废,还有的家里人遭了秧,轻则是重伤致残,重则阴阳两隔。
所以,这些年来,外资的投资商一谈到进入漠北投资,皆是闻虎色变,漠北的高层政府对外招商引资的效果可想而知了,只能靠内部的这些大家族发展经济。
赵锐的办公室,在漠北政府行政大楼的六楼,这是一间算不上很大的办公室,但有一面落地窗。
行政大楼是近两年新建起来的,过去的旧楼可没有落地窗,市政拨款几千万,建成了如今的气派大楼。
赵锐喜欢站在落地窗前,他不喜欢喝茶,但身在官场之中,又总需要附庸俗雅,时不时地也端起一杯茶。
可茶叶这东西,喝着是不错,可泡起来太麻烦了,他不像其他那些同事那样,整齐了一套装备,一杯茶能经过四五道工序,他是真心没那个耐心,所以就端着一个老式的大茶缸子,一下子泡上一大杯。
赵锐的心神有些不宁,望着落地窗外的远方,那里是一片旧城区,在风沙的侵蚀下,漠北的房屋建筑上,都蒙着一层细细的黄色光芒,夕阳下这光泽很好看,就像是一栋栋金子盖成的大楼。
不过远处的那一片房屋实在太低矮了,这空气中时而流动过来的黄沙,一直是漠北老百姓心头的苦。
恶劣的环境,不管经历了多少辈的人,都不会选择妥协。
他虽然不管市政规划,一个国土司的副司长,如果在别的地方来说,手中的权力应该不小,但在漠北的这个地方,他的权力只是有限的一点儿。
他今年39岁,按说正是仕途的壮年时期,但他似乎对晋升没有什么奢望,内心时常体恤老百姓的民生。
就比如远方那一片明显矮旧的老楼房,不管它在阳光下如果散发着那好看的黄色光芒,依旧掩不住贫穷与老旧。(一零)
而与之相比的市政大楼,却建得这么气派,是否是一种讽刺?
纳税人的钱,养活了政府的公务员们,就像是父母养活了孩子一样,可回过头来孩子住在金碧辉煌的大楼里,而父母却住在贫寒的小房子里,这种对比真的让人心生反感。
如果可以,赵锐真希望自己能坐在一个小平房里办公,或者仅有两三层的高度,至少不是现在这种高楼大厦。
在华夏的其他地方,那些发达的一线、二线城市,行政大楼造得气派无话可说,当地的民富政府富,可漠北的这一方土地上,经济贫穷落后到什么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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