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秉清进大牢前特地转到汇宾楼买了一只烧鸡和一壶酒过来。云家突然被下大狱,是很多人始料不及的。这个时侯云子澈肯定没有吃饭,那他就买点酒菜过来与他好好谈谈。
狱卒似乎知道唐秉清的身份不同,见他过来忙给他开了牢门。唐秉清笑着提壶抱鸡而进,也不嫌牢房里脏乱,寻了处相对干净的地方先给二人倒了酒,漫漫然地问了起来。
“如果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又怎么可能让我的家人陪我一起过这牢狱之灾。不过我心知伴君如伴虎,不想一遭出事却要连累这许多人。”
云子澈完全被永帝的圣旨打了个措手不及。主要还是因为江云漪,他从没想过江云漪会是他的妹妹。
到现在他依旧觉得这事就像是一场梦,梦一醒一切都会化为泡影。但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江云漪很可能真的是他的亲妹妹!
“这么说云漪的事你们云家毫不知情?”
虽然在公堂之上唐秉清已经从云老夫人那里知道云家很可能是被人设计了,可是以云子澈的精明不可能毫无察觉。
他会帮云家,但他也要云家人全身心的信任他,所以有些事情他必须问清楚才放心。
“我知道这个案子很棘手,但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若我知道云漪是我妹妹,我绝不可能让她进宫当什么公主。更不可能看着她因为身世的事天天饱受折磨。她曾因这件事受过多少苦,我就有多替她心痛!
唐公子,我知道你与云漪是至交。我请你帮帮她,就是牺牲我云家全族,我也不希望她再出任何事。如果她真是我妹妹,那我愿意用云家的一切换她一人平安。
我这个做哥哥的从来没为她做过什么。却也不想到最后因为云家让她再饱受良心的谴责。她曾经因身世而被迫放弃跟端木阳的感情,我不想她再为身世而受到任何伤害。”
云子澈接过酒杯昂头一干而尽,辛辣的酒味入喉,让原本有些冰冷的身体忽地有了暖意。
他进来之后想了很久,却不是去想怎么解决云家这次的危机。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保全江云漪。
不是他不关心云家,而是他知道这次云家之难若无人相助,那个对云家下手的人是不可能让云家轻易翻案的。
何况整件事的原委都与江云漪紧紧相连,保全了江云漪也就等于保全了云家。
“云漪手上有免死金牌,现在你首先要想的是什么人会在这个时侯对你云家出手。”
唐秉清先将公堂的情况跟云子澈作了说明,希望云子澈能从中判断出此次云家遭难的主因。
他只是一个状师,很多情况只有当事人知道的最清楚,他只能从当事人这里取证再慢慢抽丝剥茧打出事情的真相。
不过这事主要是在十七年前,他能从云子澈这里问到的不多,一会子他还是得去问问云老夫人和或云中天夫妇。
“我行走商场和官场,得罪的人确实不少。但在我的印象中能打到让我毫无还手之力的根本就没有。
而且指认我云家的人既然是以当年端木皇后所生的小公主为引,我就更想不到有谁能把这么久的事情连成一条线,让我云家辨无辨。
我妹妹失踪之事是我们云家一生的伤。那个时侯我还小,但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的家人在遍寻不着妹妹时,那种绝望的心情。
可方锦娘却指认是我祖母命她换的公主。这根本就不可能!方锦娘曾经是我祖母的贴身侍女没错,但我妹妹失踪的那一天我祖母身有小恙,一直由我母亲随侍在侧。
那时是我在照顾妹妹,所以把妹妹弄丢之后,我自责了十几年。我每天都在想那天的细节,所以对于那天的事情我记得非常清楚,方锦娘那个时侯并不在府中。
不过现在想来她抱走我妹妹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可是我还是想不通,我妹妹怎么会被换成公主。”
云子澈现在每想起那一日弄丢妹妹之后云家发生的一切事情仍旧很难释怀。那是他们云家最重大的一次转折,云家的历史就是在妹妹失踪的那天改写的。
听着唐秉清说是方锦娘出来举报他们云家谋反,云子澈的眸光变得极冷。云家不管是对方锦娘,还是对云子晴从来没有待薄过,可是这两个人却在最后成为他们云家的催命符。
如果世间与人为善者注定是这种下场,那他云子澈从今往后愿做一个无情之人,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云家不可欺!
“沈家和云家的关系如何?”
唐秉清听到此处不由想起了本案看似没有关系,实则关系最深的一个人。忍不住就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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