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唯一”这两个字咬得很重。
邱燕燕忙不迭伸手戳了柳珅腰侧的软肉,咬牙切齿:“师兄,要不要这么幼稚……”
柳珅在她面前难得硬气了一回,不但一点都不反省自己,反而还挺直了胸脯,声音理直气壮:“养这么大的小师弟就这么被个外人蛊惑走了,我委屈,我不甘心,你说说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了?”
“……”卫襄,“师兄,你是不是听错了,我没说是唯一的至交好友。”
“啊?有吗?是吗?不是唯一,那那那就是第一个,不是第一个那就是最喜欢的那个,反正反正,反正怎么轮都和大师兄我没关系,所以大师兄到底是哪里不好了,大师兄一把屎一把尿将你喂养大……”
话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小。
同他声音一起变远的,还有他被邱燕燕使用暴力方式,强行拖拽出门的身影。
“行了行了,多大人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快走了快走了。”邱燕燕揪着他的耳朵念叨完,又扭头看向门内,“你俩今天就好好休息一天,不用去看比武了。”
完了,又仰脸凶巴巴看着柳珅:“师兄你可再配合点吧,今天司徒家有人要上场比试,师父叮嘱了我要提前看清他们家的武功路数,再不赶紧去就要赶不上了。”
提到师父,柳珅总算乖巧了下来。
两人的身影在远方变成两个小点,最后消失不见。
卫襄这才看向站在一旁的宫盈,看了会儿后道:“大师兄他听错了。”
宫盈:咦?
她好奇了片刻,了然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都知道了。
“我没说是唯一的至交好友。”他别过脸,声音像蚊虫哼哼,“只说了是好友。”
少年的眼睫微微垂下,白皙的侧脸上有浅淡的粉色,别别扭扭说完话,淡色的唇轻轻抿起,说话的语气很是凝重,可这模样,不管怎么看,都给人一种……十分好欺负的感觉。
宫盈忍不住笑了笑。
他视线望过来,脸色一黑,似是有些羞恼:“你笑什么。”
她连忙收起笑容,学着他的样子,做出凝重的表情,顺带着无声地摇头。
他似乎有些气结,攥了攥拳头。
隔了会儿,他才又开口:“你……明明没有夜盲症,为何要同他们说你有夜盲症。”
果然还是问到了这个死亡问题。
宫盈再一次庆幸自己是个哑巴,身为一个哑巴,她什么话都不需要说,只需要用无辜并且委屈的眼神,可怜巴巴地盯着问话的人就够了。
大多数情况下,问话者都不会继续追问下去。
而卫襄比一般人还要更配合一些。
可能是眼神过于可怜,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颇有些狼狈地转过头,没再正眼看她。
身为一个清楚宫盈并不是哑巴的知情者,他不仅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还十分给力地脑补出了她撒谎的原因。
“算了……”他抿了下唇,“我能理解,毕竟在门口走丢这种事,说出去很容易被笑话,你不愿意实话实说也正常。”
宫盈:“……?”
他说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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