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转而对吴珈说，“稍微给她控制一下就行。过度了，体力跟不上工作不说，还会破坏她原本轮廓的美感。”
吴珈笑，“有给她盯着呢。”
晚清凝眼神冷冷地看了眼南偌，突然开口，“这种事她自己心里就要有底。连自己的身体都管控不好的人，还当什么模特。”
南偌神色淡然，没有说话。
琳达深知晚清凝的脾气，没有反驳，也没有接话。转移话题道，“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上菜吧？”
晚清凝抬了抬眼睑，算是默认了。
服务员很快端上菜，所有人拿起筷子，开始执行“食不语”的礼数。
直到快吃完前，琳达才再次开口，询问，“小偌啊，回国内都还适应吗？”
“都还可以。”她还是那句话。
“要我说，现在中国繁荣富强的，国内也有很多机会。回去好好发展，说不定能闯出一番新的天地。而且你这丫头啊，从来都不安于现状，又有自己的想法，以后啊，想混出点名堂不难。”
南偌还没有开口回答，晚清凝反倒先开了口。
“现在模特界，新人辈出。所有人都在努力，都在往前奔跑。能往国际走的，都不会放弃机会，就你偏偏往回走，中国再强大，再多机会，你能在里头闯出什么花儿？”
在这点上，南偌跟晚清凝的思想完全没有办法对等，听到这话，她的爆脾气也有点上来了。
“即便回了国，也不是说不能往国际走。我只是选择另外一个起点，并不是把它当成我的终点。”
“说得倒是好听，新的起点？要不是你的前面多了‘晚清凝’三个字，你以为你的起点能有多高？”
南偌冷笑了声，“是啊，我的人生除了前十六年，往后再被提及的时候，前面必定会多了这三个字。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谁叫生我的妈叫晚清凝！”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说的话你听过一句吗？”
“你是我妈，不是我想承认就承认，不想承认就能不认的。这是事实，一辈子没有办法改变的。但即便你是我亲生母亲，你也不能决定我人生的方向。”
“我给你决定的人生方向有哪里不好？你想想，vv秀，作为一个模特，谁不想参加？给你好好创造的机会，你说不要就不要。你有现在的名气，还不是踩着我的肩膀往上走的，你以为离开了我，你算什么东西？”
“晚清凝小姐，我之所以不想再依靠你，就是因为你有这样的思想。在人生面前，你是给我生命的母亲。但是在我的事业上，我不可能因为你的身份，成为你永远的挂件。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有我自己的追求。即便这些追求在你眼中，什么都不是。可对于我来说，它是我这一生，所有的追逐。你可以鄙视，可以否认，但我绝对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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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聚餐因为母女两人的争执，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吴珈载着南路回了酒店。
进了房间之后，吴珈还在劝她，“你当时就不应该说那些。你知道清凝的个性，让她说两句怎么啦？她是你妈，即便她的想法再顽固，但她所有的初衷都是为你好。”
南偌心底的情绪已经积累到了喉咙处，好像随时都会破口而出。
她不想用言语去伤害自己身边亲近的人，只能努力地克制着，不让自己发泄出来。
“珈姐，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吴珈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点点头，“那你先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还有工作呢。”
身后的门被关上之后，南偌握紧了拳头，独立站在房间的中央，寂静无声地听着，黑夜里的风刮过。
也不是所有的愤怒，都需要宣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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