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行三国

第161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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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南,两军阵前,刘毅亲自出马点指韩遂弑兄背义,其婿阎行奋而出战,与朗生交手一合心中便是极为震撼,未料真正的刘毅比之传言之中还要厉害几分,不过亦是激起了心头的自傲之气,绝不可如此便为其所退,他却不知眼前的形势亦是刘毅有意为之,似单手对双手都是秋色平分,可实际上双方的差距并不会如此之大。
阵前斗将,生死对决,武艺骑术乃是最为关键的因素,可到了一定的级数之后精神气质、心情战略都无一不是要害所在,武艺骑术不可能再短时间之内发生变化,可临场发挥却是守到种种因素的制约的,关张二人武艺相若此乃共识,可袁术手下大将能与关羽大战三十回合不分胜负却在一合之间就被燕人张翼德刺与马下就是收到了当时心情与形式的影响,高手对战之时心有旁骛岂还不是取死之道?再高览能与虎痴对战不落下风,却在当阳万军阵中被赵云击杀亦是如此,此外种种战例不胜枚举,皆可证明临场发挥对于武将的重要。
而除了上述因素之外,还有一点是可以直接影响武力发挥的,那就是经验,尤其是生死之战的经验,这不光是在斗将之中,便是普通士卒也是一般,百战老兵之所以可贵就在此间,那种用鲜血换来的经验在战场上往往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甚至能够以弱胜强,刘毅一直相信就算黄忠没有马失前蹄也未必便会被关羽的拖刀计所斩,这样的老将仅仅凭借百战沙场的经验就足以让任何的对手不敢小视。
因此无论武艺天赋,一个武将的巅峰期多在三十岁之后,此时身体精力都处在一生之中的制高点,演义中斩颜良诛文丑千里走单骑的汉寿亭侯如是,喝断长坂水倒流的燕人张翼德亦如是,当阳血战冲阵扶危的常山赵子龙更在其列,此时他们的战阵经验已经可以完美的与自身的武力融合一处,才能在战场之上传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不过与其武勇不同的是,这些名将身为大将的巅峰就要更晚一些了,张文远威震逍遥津、徐公明获赠亚夫名都是四十之后的事情了,包括张飞义释严颜,瓦口夺关以及后来关羽的水淹七军威震华夏!可惜云长最为光辉绚烂之时亦是他结局所在,盛者必衰!不过这丝毫不能改变他当年在刘毅心中三国第一将的地位,麦城之败千古同叹,但你去他要以半州之力去面对的那些对手,徐公明、曹子孝、吕子明、陆伯言,哪一个不是一时之雄,良将之才?可说是虽败犹荣!
自起兵以来,刘毅手中的血龙戟便会尽了天下英雄,无双虎将吕奉先,万人之敌关张将,河北双雄,古来之恶,一场场的血战让他的对战经验也是丰富无比。如今在两军阵前以单手应对年青的阎行绝非草率轻敌之举,而是一种战略的施行,亦是建立在对自己实力的无比信任之上,此时的他根本不需调整便可出手就是最佳的状态。
这数年之间刘毅已经很少亲上战阵了,除了戏志才与众人的劝诫之外他自己也有所感悟,毕竟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再去在武勇之上证明什么,而身为三军统帅志在天下的他更不能逞匹夫之勇,再言麾下的一干猛将也让他失去了许多出手的机会。但今日情形有所不同,他之所以亲自出马最大的目的还是震慑敌军,挫其锐气,而论起能给敌军带来的压力自然除他自己之外不再做第二人想。
阎行略略调整心情,便纵马再上,此时出手已是快如闪电,对于刘毅血龙戟的缠绕之法经过方才一招他还是心存顾忌的,一时间点钢矛幻化出无数虚影袭遍刘毅全身,他相信自己将速度提到极致之后就算对手是刘毅也绝不可能再度缠上自己的钢矛,倒也算得上是随机应变。刘毅见状也是毫不相让,单手持戟抖出寒光点点,此一招正是血龙六击之中的裂山击,如今被他一手用作守招使出亦是威力丝毫不减,一瞬间阎行便觉手中兵刃已和对方交击数十下,那点点寒光不但化解了自己的攻势犹自余势不消的扑面而来,招法诡异灵动,威力极强,似乎刘毅单手持戟不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更见威猛。
心头虽惊可自幼苦练的他矛法亦是不凡,立刻回转紧守门户一连七矛出手挡住了刘毅裂山击的余势,可待要再行反击之时却是力有不及了,抢到先手的刘毅顷刻之间便是攻势暴涨,血龙戟被他挥舞的有如狂沙暴雷,力道雄浑的同时还是一击快似一击,攻势所取莫不是阎行防守的薄弱之处,便算他使尽浑身解数亦只能稳守方寸之地。
场下只见刘毅端坐马上,双臂并未有太大的动作,单靠右手手腕之力便将沉重血龙大戟舞的密不透风,不光戟身所在他们难以清,就连刘毅右手的摆动都似乎带出了残影,且这番攻势一出就如永不停歇一般,再他脸上神情却是一副云淡风轻,丝毫不见吃力!
“这阎行力道雄浑,矛法精熟,亦是难得之将,只是与主公相较还是太过稚嫩了,倘若这般被主公攻击下去,换了是谁也难以久守,此等戟法确是神鬼莫测,来这数年来主公虽是少有上阵可武艺却愈加精妙了。”场中刘毅将阎行牢牢压在下风,观战的张辽等人自然是神情轻松,观战片刻之后文远首先言道,以他的眼光自能出阎行实力不凡,便是换了自己与之对阵怕也未必可胜,可场中主公却犹如闲庭信步一般随意挥洒就让其只有招架之功,心中极为佩服。不过亦能出能有如今的场面其因还在刘毅战略得当,这便是经验所致。
“呵呵,张将军说的是,几年来难得上阵交战,主公可算也颇为辛苦,一身之力便用在平素苦练之上,不瞒将军,刚开始亥还有心与主公对练,可现在却是观之胆寒不敢再上了,方才那阎行若是不改其法一味猛攻也就罢了,毕竟主公单手难以发力,可他先行变招不说是输了气势还想在主公面前以快取胜更是难能。”管亥闻言微笑言道,要说诸将之中谁对刘毅武学上的进展最为清楚,那自是非天天随在主公身边的他莫属,此时出言亦是一针见血,切中要害。
“子平得不错,不过此人虽是非凡,但主公若是全力以赴胜之亦是不难,倘若能在两军阵前将那韩遂爱婿斩杀岂不让敌胆寒又能大振我军威风?何苦要如此这般?”张牛角一旁闻言点头却是问道。
“牛角你稍安勿躁,我虽也不知主公有何用意,可他如此施为必有所想,我等静静下去即可。”管亥答道,这样的事情他可不愿意费神去想,反正刘毅肯定是不会平白无故的废这番功夫的,张牛角听他说得轻松也不再相问,只是更加认真的观察起场中二人相斗来。
转眼三十回合过去,阎行在刘毅连绵不绝的攻势之下尽力死守倒也一时未失,似乎还有些渐渐适应的对方的戟法,心头压力微微放松,此时忽见刘毅运戟之中忽有停顿,也不及细想立刻趁机加以反击,这一矛是在被对方压抑许久之后的爆发,更显得威力巨大,可就在此时刘毅立刻便改成了双手持戟,血龙戟就像第一招重演一般缠上了自己的刚矛,这一下那股黏力可比方才大了许多,阎行心中猛然一震,难道这个破绽是他故意卖给自己的?对方等的也就是他反击的一刻?
不过这心念刚起手中的刚矛已经被血龙戟上传来的劲力缠的偏向一边,待他双臂加劲却是为时已晚,那股缠劲又在他力道将发未发之际变成了上挑之力,且一瞬间又是增加了许多,拿捏不住之下点钢矛脱手而飞被刘毅高高挑上天际,随即前胸便遭受重击,纵有甲胄在身亦被刘毅戟杆抽打得两眼发黑,五脏六腑都在瞬间移位,一口鲜血自口中狂喷而出,脑中一片浑噩再也难以在马上安坐便向下落去。
此时刘毅一招得手更是眼明心快,血龙戟交到左手,右手飞快的探出抓住下落的阎行腰带,单臂一较劲便将他诺大的身躯拎了过来置于鞍桥之上,竟是将其生擒活拿!自从得知来将便是韩遂之婿阎行后,刘毅在心中就有了这个念头,不过若是武艺差距并非极大的话,他想要杀敌、伤敌、败敌都是不难可若要活捉就有着很大的难度了。
因此这才一开始就以单手迎敌,那第一招似轻松可是刘毅武艺的精华所在,不要说是阎行,就算换了颜良文丑他也不会落在下风,当然这单臂使力确如管亥所言难以持久,绝不可能招招都有如此威力,可阎行并不知其根底,想要以快取胜就落入了刘毅的算计之中,等他已经熟悉了对方单臂的力量寻衅反击之时刘毅忽然全力施为便造成了如今的局面,此时双方交手不过三十余合,但若不是此番战略得当纵以刘毅之能也难以在这段时间之内将其生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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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 扬长避短
方才阎行出马与刘毅交手之时韩遂的心就一直悬着,虽说女婿之勇并不在马超之下,这几年来与西凉之地更是声名卓著,可纵然是号称“神威天将军”的马超与眼前的风云第一将刘毅相比在声威之上也差了许多,其人纵横至今从未有过一败,怕是阎行难以胜之,此人不但是自己的女婿更是心腹爱将,倘若有失他可是承受不起。
见刘毅单手迎敌将阎行视如无物他却未与旁人一帮生怒,若非有惊人艺业对方岂敢如此托大?果不其然刘郎生便是单手对敌那血龙吞天戟亦是神妙莫测气势无双,旁观者离得极远都可感受其中威力,身在场中阎行的压力可想而知,当即便想派人上前助战,毕竟面对刘毅以多为胜绝算不上卑劣之举,便是勇如关张或是颜文亦曾联手对之,不过随后阎行在刘毅攻势之下守得沉稳却让他稍稍放心。
岂知这悬起的心刚刚放下不久场中已是惊变陡生,一招之间刘毅已经将阎行打得抱鞍吐血更是生擒活拿,此时岂能不知方才的一切种种不过是此人布局?心急女婿重伤之下竟是纵马而上口中大呼:“刘郎生休伤吾儿!”待跑到一半想起刘毅之勇又是勒住马头而立,一时间不知该是上前还是回归本阵,心头起起落落亦是难受之极。
“哼,方才刘某不过唤汝出阵说话而已,汝却派人前来送死,实是咎由自取,尔等一般蛇鼠之辈也敢与刘某争锋?哪个不服,即管上前领死!”见刘毅擒了阎行,管亥洪彪飞马而上,刘毅见状一把便将此人掷于地上,又回过头来对着韩遂及联军士卒冷哼言道。
见刘毅如此威势联军众人不由一时噤若寒蝉,汉中军将此时方知刘毅之勇,而西凉众人中有不少都曾见过刘毅如何厮杀,便是没有见过的也都知道阎行之勇,就连他在此人面前都是如此不堪一击,联军之中还有谁能与刘毅为敌?韩遂就算想要挥军上前可此时女婿在对方手中生死俄顷,不得不投鼠忌器,可他总算心思细密之人,凭刘毅方才展现出的实力便是击杀阎行也并不是难事,可其却偏要将之生擒,想必定是还有后招,念及此处心中稍定,打马再进几步言道:“小婿与将军而言不过后辈而已,以将军气度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如今你我虽是为敌可遂对将军武勇亦是钦佩,将军既然对小婿擒而不杀,倘有所求尽管言之便是,只要与军情无关韩某无有不尊。”
“韩文约你莫非以为刘某还要以这阎行相胁逼你退军?哼,你谋害寿成兄一家又起兵犯我司州,刘某岂会相容?汝同汉中张贼狼狈为奸,纠集乌合之众,虽有百万某亦视之如土鸡瓦犬耳,反手便为齑粉,还需行此下作之法?今日你要保爱婿性命却也不难,将寿成兄家中遗孤及我青龙营统领杨明家人一并交还,某便与你走马换将,至于尔等之罪,定要在战阵之上见个输赢!”刘毅闻言暗道这韩遂倒也见机极快,竟能揣摩自己心思,当下面色一寒便又沉声言道,他立定心思生擒阎行便是完成对杨明的承诺以及探听马腾家人是否还有余者。
“这,不瞒将军,当日马孟起与其弟马岱便蒙人相救不知所踪,至于杨将军的家人甚至尸身我都可马上去取,不若今日双方暂且罢兵,七日之后就在此间与将军换之,只是还望善待小婿!”听刘毅提起马腾一家,便是韩遂也不由老脸一红,他既然为了此事当然要赶尽杀绝,不过马超马岱二人却在马腾部将庞德的接应之下奋勇杀出城去亦不知投向何方,但杨明的家人他却未曾杀之,而今却是称幸。况且眼前己方士气低落,敌军确是士气如虹,纵使兵多交战起来也未必得利,倒不如借此暂避锋芒,再图良谋不迟,这番应对倒也迅捷。
“好,刘某就给你七日时间,且与那汉中张公祺再行交代,刘某定当取他项上人头!两军交战与民无忧,倘若再敢扰我司州百姓,刘某保证此战不留降卒,汝等好自为之!”刘毅的回答掷地有声,韩遂心中固然畏惧他亲来之势不过今日上阵首要便为士卒士气,观敌军阵型严谨兵力雄厚,若在此时与之决战刘毅暂也无必胜的把握,当还要详细计议,至少要设法减少自身的损失,毕竟从大局的角度上考虑,不适合在司州消耗太多的兵力,眼前刘毅亦只是对敌军尽量施压。
闻听刘毅此言韩遂不再言语,只在马上一拱手便回归本阵,有此人言语,至少女婿的命是保住了,当回营之后再图良法,而张鲁之弟张卫欲待出言又无刘毅那般的声势,且此时对方亦是打马回阵,只得与韩遂一并收军而退,今日士卒胆气已为对方所慑,大战无益,倘若两军再相对垒,万不可再与刘毅斗将的机会,那是自取其辱。
“子平,这小子交给你了,回去给他上些药,给我好了。”回阵之后刘毅便对管亥言道,而此时列于阵前的青龙营士卒与廖化见此人双目直欲喷火,似乎要亲啖其肉方才罢休,当日函谷一战阎行斩杀青龙营士卒颇多,廖化也曾与之交战却是不敌,如今见主公出马生擒此人无不心中大快,不过众人也知此人是主公用来交换统领尸身及家人的,因此也只把仇恨压在心间,但那眼光已是犹如实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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