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洪大人在朝堂之上可是出了名的清廉,从未贪污过公中一枚铜子。
这等干净钱他不是没收过,只是收得极少,大多数也都是些低官阶的穷书生。
自以为心如磐石,可以抵御世间繁华,可终究不过是因为站的太低,所见的诱惑太少。
如洪大人这边,大太监是真觉得这才是读书人该有的样貌风骨。
不折不屈,能置身世俗却又超然世外。
在这遍布腌臜的官场,还能够保持洁身自好的人已经不多了。
且还是当朝一品,便是那冯月升也不敢说自己要比洪阅廉干净,多多少少是有过那么一些以权谋私的事情。
“天近傍晚,皇宫也将要宵禁,咱家便不留大人了。”
“在下告退,来日有机会,再请公公到府上一叙。”
两人临走之前又彼此客套了几句,而后分道扬镳。
洪阅廉手中捧着一品官员的衣袍,心中却有几分后悔。
当时就不该一股脑将袖中的银子全都给出去,本来按照市价还可以租一辆马车的……
洪阅廉离了皇宫,顾长安恰好赶在天黑之时回到醉仙居。
这一天忙碌下来,收获说大也大,但要说具体,却无成效。
口头上拉了两位一品官员站在身后,可终究不过是才见过两三面的口头协议。
说句难听的就是谁也信不过谁。
“怎么样?我听说造访了洪大人家后,他便立刻向皇宫去了,一直到方才,这才神秘兮兮的捧着一个木匣子出来。”
沈悼将顾长安迎进来,醉仙居每每到这种时候,都应该闭门打烊,可总因为顾长安的晚归而破例。
要不是银钱丰厚,恐怕光是老板娘,便足够在背后念叨死他们。
“如果猜的没错的话,那应该就是他明天上朝要穿的官服,只不过与现在的不同。那匣子里是件红色的,大红色!”
顾长安道。
那沈悼听得有些愣,如今这当朝一品可就这么好拿?
那洪阅廉瞧起来就是一副死板读书人的模样,可是现在看来却也是手眼通天之辈。
真可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叫醉仙居制备好一些饭食,一天未曾进食的顾长安还是想要领略一下人间风味。
随手从烧鸡上扯下一只鸡腿逗弄茹茹,可是这小丫头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让顾长安是下不来台。
“替我准备一下明天要穿的官衣吧,明日还要上一次早朝,不过大概上完以后便可请辞离去了。”
顾长安风卷残云一般收拾掉桌上的饭食,没有浪费半点。
“若要离开京城,应该提前向陛下禀告一声。”
沈悼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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