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还在那里说，“不过是一张卡片，把文文都弄哭了，你比他大，你都不知道让着点。”
祝丽撇撇嘴，没说什么，她这弟妹和侄子，被她妈惯坏了。
她不以为意地拍拍小男孩的后背，安慰他别哭了，再买一张就是。
小男孩四处望望，没有看到自己的妈妈，周围都是陌生的小孩，只有皮皮跟他一个班，其他同学在隔壁房间，不敢哭出声，一直闷闷不乐。
妈妈不在，他被迫坚强，因为他知道哭了也没有人会来抱他。
晚上一回家，他就告诉妈妈不想再去了，他想妈妈来接。
妈妈还以为他是第一天去，不太适应，对小男孩解释，妈妈要上班，挣钱给宝宝玩具。
小男孩眼眶含泪，问妈妈是不是不要他了。
妈妈也难受得紧，想着再去几天试试，要是孩子实在不愿意，还是算了吧。
亲自去看几个妈妈，晚上一起讨论，要不还是算了，祝丽那里人太多了，环境也不好。
一个妈妈刚开口说要退费，祝丽就为难地说，已经开始上课了，物资都已经按照人数采购，人员也已经聘请，不能再退费了。
这几个也做不出跟祝丽扯皮的事儿，只能自认倒霉，决定这个月满了就不来了。
当天其他妈妈去接孩子的时候，看到祝丽家里的情况，也是后悔不迭。
考察的时候可不是这样，那时祝丽家里还能看。她也对大家承诺了，保证了。按照她的规划，大家觉得还能接受。
结果现在看起来，因为超额招生，房间凌乱拥挤，孩子跟并萝卜似的，一点也不自由。
孩子吃饭吃得一脸脏兮兮的，碗里的饭看着就没有胃口，也不知道孩子吃了多少。
两个房间里就更不用说了，什么书桌，梳妆台全部都拿来用了，孩子坐在床边，甚至床头柜。
她们三个人一没经验，二没耐心。孩子哭了手忙脚乱，哄不住就吼，一吼起来，一群孩子都跟着一起哭，闹得她们仨头都大了。
好不容易熬到六点半，孩子终于走得差不多了，祝丽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
还有几个孩子的家长没来接，祝丽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过去，跟催命似的，她很不满，家长也很不满。
晚上，有家长在群里问祝丽，孩子晚上吃了多少，祝丽哪里还记得，只说吃了一碗面条。
有的家长含蓄地说，孩子太多了，建议她多找几个人，不然带不过来。桌椅也不够规范，餐桌太高，孩子吃饭写字够不着。
祝丽赶紧表示，明天就买小桌子，第一天，自己有点忙不过来，等做得顺手了，就好了。
第一天孩子们不习惯，也是正常的，就像小朋友第一天去幼儿园，不也哭得稀里哗啦吗？
她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孩子，所以家里没有准备充分。
只不过，到底私底下还是传开了，祝丽不肯退费，为人不行，只有再看看。
晚上，郭元正下班回家，看到家里乱七八糟的，吓了一大跳，跟鬼子扫荡过一样。
祝丽瘫坐在沙发上，一边不停地回复着家长的消息，一边抱怨，“这些人事真多。”
“我们收拾一下，准备做饭吧。”
“我们吃过了，你先收拾下吧，我今天累惨了。”祝丽捶着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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