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全都是女子裙衫,从外到里一件不落,楚袖发出痛苦的声音,双手被自己的裙带反缚在后,蜷缩辗转间,身上的汗水与地上的尘土混合,满身狼藉。
反观书案后看公文的裴镇,衣着一丝不乱,面色平静冷淡,女人痛苦的声音在他听来,不亚于雅乐小曲,皆是处理公事时的背景音。
魏义眸色一凝,走到楚袖跟前,扯着她的胳膊转向正面。
女人丰盈的左胸上被划了一道数寸长的血口子,自血口向两边肌肤的血筋全都变成了紫色,可怖至极。
魏义猛地缩手向后一跃,碰过楚袖的手拼命在身上擦啊擦,避之唯恐不及。
他娘的,你有毒啊!
第11章
兰霁赶到主营时,楚袖已经被魏义用一张席子裹得严严实实从头捆到脚,审问了一回合。
明明前一刻,他还对楚袖赞赏有加,鼓励她早日将裴镇征服,一转眼,他态度大变,捆了人不说,还狠狠踹了一脚:“下贱东西!我大哥也是你能害的?活该!”
转头又对兰霁愤愤道:“阿兰姐,她和那些绿林人是一伙的,难怪他们能得到准确的换岗消息,趁机逃跑。这贱人竟然潜伏这么久,还敢行刺大哥,简直死不足惜!”
兰霁看一眼书案后淡定自若的男人,在弄清了来龙去脉后,并不惊讶。
她追随裴镇的时间远比魏义久,当年明月关一战,原州彻底稳住局势,裴镇也因此名声大振。
这些年来,将他视作劲敌的人不计其数,各种对付他的手段也层出不穷,可从未有人成功。
裴镇绝非无欲无求之人,他年少入伍久经沙场,不是为保家卫国这样的伟大理想,而是为权势和力量。
只不过,别人捧上来的诱惑、拉拢、甚至掌控他的,他看都不会看一眼,只靠自己去夺。
按理说,这样的的秉性应当很难走下去,偏偏他就是将这条偏执孤僻的路走了出来,成为大魏唯一不是亲王的一方大都督、行军主帅。
年少无知时,兰霁也曾对这个男人动心过,毕竟他满足女人对强者所有的心理期许,可真正见识过他的手段,兰霁才知自己那点念想有多可笑。
这男人根本没有心,楚袖那些锦上添花的温柔小意在他心里连一道涟漪都荡不起来,更别提她本就别有用心,心怀歹意。
“这个女人有多毒你知道吗?她竟在自己的身上涂抹毒药,毒药一旦沾染伤口,哪怕只是一道小口子,都能游走全身,幸而大哥机敏,先给了她一刀,把她身上的毒药抹到伤口处,叫她自食其果!”
不止如此,这药也就是种下时痛苦些,并不要命,药效过了一切如常。但后期若无解药续命,每次发作都会很痛苦。
换言之,想要活命,就要依赖药物。
可见对方并不想在军中闹大动静,只想不动声色且彻底的控制住裴镇。
然而裴镇这种身经百战之人,平日里极度谨慎小心,衣食住行都有专人经手,楚袖大概也是观望许久,才决定以绕指柔化百炼钢,在男女之事上找机会引诱。
男女情动,亲吻触碰都是常事,动情时抓两两道口子,如此下毒可谓是无声无息。
可惜了,被一刀反杀。
她大概不知,裴镇对身边的险恶和歹意有着与生俱来的敏锐洞察力。
说到底,还是太心急了,自己都不知在哪里露了破绽,反被设计。
“让你清理善后,你说个没完了?”裴镇目光从公文上抬起,冷声开口。
魏义不高兴的瘪瘪嘴,嫌恶的将地上的人拖出去了。
兰霁忍不住看了一眼,地上拖了一路血迹,没多久就有将士进来清理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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