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星娆的印象里,永嘉帝这个父亲远不如母后和皇兄那样对她百般纵容,但也绝对算不上苛待,只要她不是无法无天违逆原则,又或皇后和太子能兜得住的事,他从不过问。
平心而论,李星娆对父亲,敬畏多过依赖爱戴。
“儿臣素日的确任性了些,但今日皇兄无端被污蔑,父皇心情亦不佳,若儿臣还一如既往的胡闹,便是不孝不恭,罪该万死。”
“污蔑?”永嘉帝意味不明的笑了声:“事情尚未查明,你便知是污蔑?你是来给太子求情的?”
李星娆心头微沉,提摆下跪:“儿臣不是来替皇兄求情,而是来替皇兄传话的。”
永嘉帝朱笔一顿,抬起头来……
李星娆在御书房总共待了不到一刻钟,其间风平浪静,以至于待在外面的人都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
时间已是日落西山,夜幕四合之际。
她轻轻舒了口气:“去东宫。”
太子自请留守东宫静候结果,和禁足还是有区别的,李星娆临时让人备了些点心,装作送吃的而来,这一次她逗留时间更短,很快便离开。
出了东宫,李星娆一边筹划接下来的事情一边往福宁宫走,没想刚踏进宫门,宫人便匆匆迎上来递给她一封信,且表示对方吩咐过,一定要亲自送到长宁公主手上。
李星娆眉梢轻挑,某人之前写诗传情,用的就是这个套路。
公主拧眉思索片刻,“伍溪,去准备一下,本宫要出宫。”
又吩咐崔姑姑:“去同母后说一声,今日花宴出了意外,本宫不放心一些收尾事宜,要亲自去检阅,今夜就宿在那儿。”
……
距离送出书信,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姜珣面朝着老门方向盘腿而坐,老僧入定一般。
当外面传来动静时,他缓缓抬眼,紧盯着拐角近来的方向,看到那抹熟悉的纤影时,终是露出笑来。
李星娆一身男装打扮,挥退无关等人,来到姜珣的牢门前,开门见山:“三句话内说不出有用的东西,就别浪费本宫的时间了。”
姜珣定定看向她:“花宴前夕,微臣发现有人在观景亭下面的花圃里埋藏了东西,取出时毁了一小片花圃,这才有那临时支出的一笔账目,若非微臣连夜将那里恢复原样,让人无从察觉,殿下今日恐怕会更麻烦。”
李星娆:“找出的东西在哪儿?”
“已被微臣藏在安全的地方,原本想等花宴过后在呈上,谁知中途就出了意外。”
寂静片刻,公主微笑道:“两句,还有一句。”
姜珣神色一肃,改坐为跪,冲着公主重重磕了一头。
“请殿下救我,今日之事,全因宣安侯裴镇针对设计,微臣身死事小,却不愿太子殿下因臣之旧怨备受牵连。若殿下能出手搭救,微臣愿舍前程仕途,为殿下做牛做马!”
听到裴镇的名字,李星娆心头一动,走上前去:“宣安侯?”
姜珣直起身:“就是他。”
李星娆:“且不论宣安侯是如何完成这桩设计,你先告诉本宫,他为何要担着污蔑储君之罪来设计线害你?你们之间,何时有的私怨?”
姜珣面露惆怅,轻叹道:“微臣曾说过,在入仕为官以前,最大的喜好便是游历山河结交好友。今身陷囹圄,也不怕向殿下坦白,微臣结交的友人,三教九流皆有,身份……十分混杂,并非良善之辈。”
说到这里,姜珣顿了顿,打量起公主的反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