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受伤?”
李星娆早忘了刚才演的戏,十分配合的跟他原地转了个圈:“幸而你来得及时,完好无损。”
裴镇眼神颇为复杂的看她一眼,终于揭穿:“你是真的不怕吗?”
李星娆轻轻扬眉:“怕什么?怕你被调虎离山来不及救我,还是怕你亲手训练出来的兵位,连几个刻意找茬的流氓都打不过?你若是如此粗心又自负的狂妄之辈,早在明月关时就被敌军生吞活剥,哪有这些年的赫赫战功?”
裴镇凝视着她,“你就这么信我?”
李星娆一愣,短时间竟不知这话要怎么接,顿了顿,凉凉道:“听你这语气,活像我夸你还夸出错来了。”
若了解公主秉性,便知她此刻是有些不高兴了。
裴镇眼神一动,正要说点什么,李星娆忽然握拳敲掌,恍然道:“哎呀,本宫忘了,你我有约定在先,所以本宫在你面前,应该是你那个意中人的模样,所以,她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其实应该是眼泪汪汪,楚楚可怜又动人的样子,是吧?”
裴镇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被她堵住,塞回喉咙眼儿里,只剩下几个怔然的单音节:“你……”
“没事没事。”李星娆轻轻推搡他:“再来一遍,这次本宫绝不望你失望,保证一点痕迹都没有。哎等等……”
她又拽住裴镇的前襟,为难的打起商量:“别的倒是好拿捏,可这个眼泪,我近来委实紧缺的很,也不知是不是以前哭多了,如今竟不大爱哭,这个省略的话,会影响效果吗?”
裴镇的嘴角抽了抽,忽又紧抿唇线,将她抓在身前的手拿来,冷硬道:“别闹了。”
李星娆撇撇嘴,心里暗道:无趣的男人。
她看了看茶馆的方向,官兵还没到,茶馆今日怕是也难再做生意,忽然说了句:“裴郎,今日那些人。”
裴镇微微一顿:“你叫我什么?”
“裴郎呀。”
李星娆一本正经的又喊了一声,不等裴镇掰扯,她已岔开话题:“这个不重要。那些人可还有活口?你说会不会与上次……”
没想到裴镇顺口就接:“你是指当日围剿绛州后,回程路上遇见的刺客?”他摇摇头:“不过几个地痞流氓,你倒是挺会联想。”
李星娆神色一正:“地痞流氓?你见过哪个地痞流氓要色不要命的?”
最初的那支箭就是警告,可对方非但没有撤散,反而一拥而上。
李星娆:“我隐隐觉得,此事像是有预谋一般,作流氓调戏,不过是一种遮掩。刺杀的事后来落在了皇兄手上,他派了不少人去查,可线索微乎其微。若你那晚没有将人杀完,说不定如今还能有个口供……”说着说着又有些烦躁:“你说你为何不留活口!”
裴镇淡定道:“这个问题,我好像解释过。”
“杀疯了,刹不住了?”
裴镇理直气壮:“若非失控,你以为我会做那种事?”
李星娆张了张口,竟没想到反驳之词,半晌也只憋出一句:“无耻之徒!”
裴镇竟笑了:“是,我是无耻之徒,那殿下还和我做交易?”
话茬竟又绕回到这里,李星娆忽然不想再说下去,硬邦邦回了句:“你答应了的。”
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她显然厌倦了一次次和他掰扯这件事。
刚巧此地官兵抵达,县令抖着手提摆迎来,好一番告罪,末了又道,那些人死伤惨重,但留了两个活口,已有人在处理伤势,之后便会扣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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