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李星娆答应和亲,是不想让原州再掀战火,若答应了又反悔进攻,大魏也有失仁义道德,可随着南诏加入战场,将战场转移到原州之外,既保证了百姓安定,也顺利阻隔了这桩亲事。
照姜珣所言,南诏请婚不过是有意为难古牙,此次与古牙一战,南诏有大魏暗中相助,必定一直会打到底,一改多年来被动弱势的境况,而大魏给予这般大的助力,南诏也会铭记于心,自此向大魏俯首称臣,公主的去留,大可等战事了却后自行决定。
李星娆抓住重点:“自行决定?”
姜珣已缓和过来,点头道:“是,自行决定。殿下是为和亲而来,若和亲作罢,殿下理当回到长安,但若殿下本身并不愿再回长安,总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
李星娆看着面前热气袅袅的茶盏,听见自己的声音问:“何为合适的理由?”
“殿下会从和亲古牙,变成和亲南诏,当然,此和亲非彼和亲,不过是一个对外的说法。”
说到这,姜珣看了公主一眼,笑道:“殿下若不想继续留在长安,不一定要背上和亲责任,真正身无挂碍,才得轻松自在。”
李星娆眸色微变,抬眼看向姜珣,没有应他刚才那话,而是反问:“驻南诏安抚使?”
姜珣笑了笑:“南诏得大魏相助,愿俯首称臣,总不能空口白话一句了事,太子殿下这番安排,也是为日后着想。”
李星娆:“看来不想再回长安的,不止我一人。”
姜珣:“新王初立,广纳人才,微臣不过寻一个机会罢了。”
“王是新王,人才未必是新人,驻南诏安抚使,的确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这话意有所指,姜珣愣了半晌,释然一笑:“殿下所言极是。”
李星娆提盏浅饮一口:“身上的伤如何了?”
姜珣:“已修养月余,无碍了。”
“接下来……如何安排?”
姜珣看她一眼,道:“方才说的都是日后的计划,眼下战事未歇,殿下是去不了古牙了。恐怕要烦请殿下先入南诏小住一阵,等到前方战事了结,便可安心规划此后之事了。”
李星娆默然思索一阵,点头:“好。”
……
在李星娆的记忆里,去过的地方不少,可南诏还是第一次来。
入南诏当日,李星娆并没有被送至南诏皇宫,而是被悄悄送到一处扎根深林的小寨。
很快,她见到了南诏新王。
“殿下,别来无恙。”
昔日于洛阳百里府献艺的琴师南音,今朝已然褪去彼时的卑微恭顺,自成一番王族姿态。
李星娆对当初之事只字未提,只作初识一般:“今后一段日子,恐要叨扰乌王一阵,若有麻烦到乌王的地方,还请见谅。”
乌音满脸笑容,亲和而友善:“殿下此言差矣。南诏能有今日,一半是托殿下鸿福,殿下在我们这里,就是无上的贵宾。若有人敢怠慢,本王定惩不饶!”
乌音的话令李星娆心头微动,面上却未表,只是笑着应道:“乌王客气。”
这次见面后,乌音便全身心投入到对古牙的作战了,但他每日都会派人来询问公主的情况,有什么需要都会第一时间补足。
南诏气候偏湿,衣食住行皆有一番独特的地域风情,与长安截然不同,而李星娆所居住的寨子景美安逸,族人亲和淳朴,她以为自己需要一段时日来适应,没想到意外的舒适自在。
南诏地处西南,多蛇虫毒物,李星娆闲来无事,也会找人教她认药草蛇虫,学一些简单的药理和解毒方法,她自认学的都是皮毛,可教她的南诏阿嬷却夸她颇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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