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池一颤,宁珣的手便顿了一顿。
这药膏需得完全在她青紫处揉开才能奏效。
他动作放柔了一些,“长乐的骑术,自己不摔就很难得了。她敢教,你也敢学?”
其实看长乐公主在马上的样子,她便猜出来了。
但她是真的想学——在马背上的时候,她才感觉自己是自由的。
她不说话,宁珣叹了一声,“若真想学,孤教你。”
衔池猛地回头,眼中惊喜掩都掩不下去,“殿下一言九鼎。”
宁珣“嗯”了一声,目光若无其事地从她莹白如玉的左肩向下,滑过肚兜的系带,落在半掩在堆叠衣裙间的腰线。
除了右肩,腰上也青了一块。
衔池这才意识到什么,登时转了回去。
药效之下痛感减轻了,可他揉在她肩上的手的存在感却突然强烈起来。她甚至感受得到他掌间握剑而形成的茧,在她肩上缓缓打圈,而后向下,伸进衣裳里,贴上她腰侧那团乌青。
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推他的手,“还是等蝉衣……”
他语气依旧淡然,好似慢慢升温的不是他的手:“别动。揉开就好了。”
直到陪她用过晚膳,宁珣才走。
他一走,蝉衣便凑上来:“姑娘这回不会也是……”
衔池瞪她一眼。
这回真不是她主动要摔的——马背上摔下来,摔断腿的都有,她可不敢。
但话说回来,苦肉计对宁珣还真是屡试不爽。
自她摔伤后,宁珣对她肉眼可见地又纵容起来。渐渐她去书房也不再需要通传,什么时候想进便进了。
长乐公主还是常来,只是再不敢带她去骑马。
但宫里还是无聊,等她伤养得差不多了,长乐又隔三差五带着衔池去宫外逛。
逛了几回,衔池默默惹了两次事儿,借机摸清了明里暗里奉命保护她们的侍从都在哪儿,终于在五月二十那日,趁长乐兴致勃勃在挑胭脂,悄悄拐进了东市那间果子铺。
她时辰掐得刚好,青黛也在里面。衔池戴着帷帽,一面看着果子,一面走到青黛身边,手上似在挑选,低声唤她一声:“青黛。”
青黛这才认出她,还没来得有什么反应,又听自家小姐道:“有人在盯着我。”
青黛一凛,知道这时候不宜再话家常,直接迅速道:“夫人一切都好,沈世子常派人来过问,下人便都仔细着。大小姐也常去她房里看她,夫人以为大小姐能有机会见小姐,写的一应书信全放在了大小姐那儿。”
池清萱?
衔池隐隐觉得不对,但又疑心是自己多想。
毕竟阿姊能替自己照看娘,是桩好事儿。
青黛在后院,能看到听到的也只这些东西,末了又想起什么:“对了,熙宁郡主下月初十的生辰宴,给大小姐下了邀帖。”
熙宁郡主为何会给池清萱下帖?她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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