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可遍施,乃曰阳春有脚’ 1,这是《幼学琼林》第一卷 里的话。”
萧闻璟忽然开口和她搭话,阮灵萱迷糊地扭头看他。
“啊?”
他又用指节叩了叩黛蓝色书封。
“而《幼学琼林》‘我们’现在还没学。”
“啊!”阮灵萱惊呆,险些要跳起来,费了好大劲才压住自己,看了眼若无其事的齐夫子,低声指责萧闻璟道:“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嗯?我们不是阳关道、独木桥各走各的了吗?”萧闻璟撑着腮,那张苍白的脸颊被外面的日光都照着,琉璃盏沿般通透,显得骨清神秀,精致无比。
难怪他先前一声不吭,原来在这等着秋后算账呢!
“……”阮灵萱急抽了口气,又咬着牙不解道:“那你为何现在又告诉我?”
“怕你不知道自己吃亏在哪里。”萧闻璟微微扯起唇角,似笑非笑,右眼角下一粒小小的泪痣都变得灵动无比。
阮灵萱:“……”
她的沉默振聋发聩。
第6章 绵绵
这一晚上阮灵萱辗转反侧。
脑海里都是萧闻璟那张可恶的笑脸,越想越气,真恨不得现在就翻墙去拙园,把萧闻璟从睡梦里摇起来,让他赔自己的良机。
他压根就不知道她没能去成这一年的龙舟赛,没有看见魏小将军,此后不知道后悔了多久。
不过,就算萧闻璟知道,估计也不会感到抱歉。
经过今日的事,阮灵萱算是开了眼,有些了解萧闻璟是什么人了。
他分明就是那种平日里无事高高挂起,一旦想踩你几脚的时候反常地关注你,和你说话的那种人。
就像在书院,齐夫子考她的时候,倘若他好心提心,这些是夫子还没教的内容,她便可以理直气壮说不会,而不是傻愣愣的,任由夫子把她糊弄过去。
更过分的是他还放马后炮,让她挠心挠肺,追悔莫及。
着实可恶!
不过仔细想了想,也怪她,谁让她从前表现不好。
齐夫子就是知道她三天两头不来上课,定然对学的内容不熟悉,才这般刁难她。
虽然萧闻璟小人,但终归自己也有错,阮灵萱气鼓鼓地拍了拍自己的脸。
罢了,明日再去找夫子好好保证一番,日后都认真上课学习就是了,夫子想必会对她网开一面的吧!
翌日清晨。
阮灵萱睡眼朦胧地揉着眼睛坐起来,云片拿了块湿好的帕子给她洗脸。
“姑娘昨夜没有睡好?莫不是想到今日有骑射课,兴奋的?”
“骑射课?”阮灵萱眼睛一转,就见一旁的木施上搭着一件银红色的新骑服,是云片预备着待会要给她换上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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