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杏很稀奇这个幼儿,搀着善儿拉他走路。
秦斓很担心女儿手上没轻重, 把孩子给拉摔了,便不断关照着:“杏儿慢些, 弟弟走得慢。”
信是易谋亲自送来的。
易谋和易持都自幼跟着裴岫,深受他的信赖。
又因裴岫自己懒得动, 许多世家间的交涉, 他都是自己写好信, 就丢给易持或易谋让他们去传达自己的意思。
姜佩兮没想到裴岫居然让易谋来送信。
她心里不由发虚, 别是裴岫察觉到她的僭越,写了信来骂她吧?
担忧地拆开裴氏的信封,姜佩兮没看到骂自己的话。甚至信上只有三个字。
[知道了。]
孤鹤般峻峭的字一如往昔,笔划间的清俊孤傲快要溢出来。
裴岫的字极具审美价值。
听闻民间的文人清客对裴岫的字极为推崇,炒到了一字千金的价格。
姜佩兮听到这个行情时,便跟裴岫说:“表哥的字既然这么贵, 不如去做个卖字画的相公, 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卖字倒也罢了,什么纸都能写。”裴岫一本正经地接下她的话。
“卖画还是不必, 我那些朱砂石青,都是稀罕的, 万一他们买不起, 反要我折价可怎么好?你知道的, 我从不做赔本生意。”
裴岫这副仔细考量的模样,逗得姜佩兮止不住发笑, “那表哥什么时候摆摊卖字呢?”
“卖给你?”他挑起眼皮。
“表哥连我的钱也要挣吗?”
“那就送给你。”
“丹青也送给我吗?”她趁机得寸进尺。
“自己拿。”
姜佩兮私心里觉得裴岫的画比字好很多。
只可惜他的字会偶尔流出去,而极致精美的丹青仕女图完全就是养在深闺人未识。
姜佩兮觉得很可惜, 但裴岫不。
他不屑于世人的夸奖赞美,不拘泥于一切约定俗成的规矩。
“劳表姑娘牵挂,我们主君一切都好,老夫人也康健,只是时常念叨您,放心不下您。”易谋含着腰,对她极尽谦恭。
姜佩兮将目光从信上移开,“让祖母牵挂,是我的不是,等过段日子,我就去阳翟看祖母。”
“这该是老夫人今年听到最好的消息了。”易谋笑道,说着他又拿出个小册子,呈给姜佩兮。
“这里头记了主君差我给您带的东西。”
姜佩兮翻开看了看,裴岫送了些古玩孤本,还有杂七杂八的念珠手持。引起她好奇的是裴岫还送了个八宝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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