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鱼刺卡住喉咙,吞不下吐不出。
周胭被气得冷笑不止,“这件事的重点在你该防着崧岳,不让瑾瑶与他见面。”
“这是什么道理?”在问出这句话时,他的语气比刚刚道歉还要诚恳许多。
像是真的不懂其中缘由,而进行询问。
气哽在心头,周胭再度道,“这封聘书是他亲笔所写,又一直妥善保管,他从没对瑾瑶死心。”
周朔敛下眸,置身事外的模样,“这与我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你就不怕他们俩弄出什么丑闻?”
她质问那方平静的死水,“你就不怕他们通奸吗?”
“朝端。”他抬眼看去。
温吞平和的音色掺入冷意,“慎言。”
周胭被眼前人气得不轻。
她深吸了口气,勉强维持理智,“找个借口告辞吧。不然等他俩旧情复燃,做出什么丑事来,世家的脸还要不要?”
“恕难从命。”他说。
“你!”她被气得霍然起身。
“因为自己有着卑劣的猜忌,就限制他人行动,这很没有道理。”
好心提醒却被骂“卑劣”。
周胭气得抬手指向下方,半晌憋不出话。
“你怎么想怎么做,都是你的事。”
他开口撇清关系,“与我无关。”
这句结束,也不管上首是何种脸色,恭敬行礼后他便转身离去。
极为难得的,周朔没有给对方递台阶的想法,也失去维持表面和睦的耐心。
傍晚的霞光里,他回到若谷院。
妻子正在书房待客。
周朔第一次觉得,傍晚是个极为糟糕的时间。
夕阳照西窗。
他们共坐西窗下的案榻。
窗纱所书的鹤体被薄暮的光穿透,每个字都闪着金光。
上端的金字落于地面,下端落在他们身上。
清傲孤寒的字被斜阳染上暖色后,显得华丽且喜庆。
窗纱一片金光,眼前的字和刚才所见之字逐渐重叠。这使周朔再度看到那封极尽华美的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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