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丛云有点尴尬,从老祁那里拿的半瓶酒,昨天都被他喝完了。
严桥指了指面前两杯茶,他说:“就以这两杯清茶,以茶代酒,你我同饮了,共消前尘往事恩怨情仇,好吗?”
沈丛云愣住了,他赶紧回头看严枝。
严枝激动地对他点头。
严家二代们看着这世纪大和解的场面,纷纷感慨不已。
“是,是是。”沈丛云慌忙答应着。
严桥伸手取了杯子,朝着沈丛云抬了抬。
沈丛云赶紧双手取杯子,放的比严桥低很多。
严桥抬手把杯子放在嘴边,缓缓呼出来一口气,而后闭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感怀之色,头一仰,全给喝了。
见状,沈丛云也赶紧饮下了杯中水。说来也怪,这只是一杯普通的茶水,才放了两片茶叶而已,但沈丛云喝完之后,竟觉浊气渐出,心里莫名安定了很多。原本屁股都快从凳子上掉下去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往里面挪了很多。
沈丛云双手拿着杯子,低着头,只敢从余光里面观察严桥,见严桥没有别的表情,他才说:“谢严老大度。”
严桥微微摇头,道:“以后还是叫爹吧。”
沈丛云愕然抬起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严桥拄着拐,费尽地站起来,转身往里屋走:“有点乏了,去歇歇。”
走了几步,到了拐弯处,他没回头,说:“小枝房间一直给她留着,不方便回去,就在家里住下吧。”
顿了一顿,严桥又道:“对小枝好点,她也不容易。”
说完,严桥进了里屋。
沈丛云扭头看严枝。
严枝又哭了。
……
过完年,沈丛云又要去省城了。
家里人去送他。
沈丛云往后张望。
严枝问他:“你看什么呢?”
沈丛云道:“高大夫咋没来?”
严枝没好气说:“你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吗?非得高大夫来送?”
“不是,不是。”沈丛云忙摆手:“往年高大夫都会来送我的,也会跟我嘱咐几句。有高大夫的嘱咐,我心里会安定点。你说这突然冷不丁高大夫不在,弄得我心里没底。”
严枝道:“不过就是教外治医术嘛,都是你会的事情,你心虚什么?”
“是。”沈丛云尴尬地搓着手。
严宽和严仁对视一眼,两人微微点头。
“爸。”严宽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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