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大家都会猜测,民国第一公子和这个女教师的关系,张泽园是不是要出手追求,甚至歪曲她获得教职的原因。
舒瑾城很想扭头就走,或者把花扣在张泽园脑袋上,但理智让她面无表情地停留在原地。因为这些行为只会让小报更加发散思维而已。
与其做出多余的动作,还不如接过花束,当张泽园是个普通的听众为好。
“舒小姐,我很喜欢你的讲座。我能有这个荣幸请你喝一杯咖啡吗?” 张泽园问道。
舒瑾城听见了闪光灯“咔嚓”“咔嚓”的声音,抬手接过了玫瑰,冷淡道:“对不起,我要备课,没有时间。”
张泽园站在台下,仰望舒瑾城精致的淡漠的轮廓,却没有挫败的感觉。她当然是有些害羞和矜持的,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那么喜欢她了。但到底舒瑾城还是将花接过了,也是,有哪位女士能拒绝一捧热烈如火的玫瑰呢?
他朝舒瑾城露出一个清朗绅士的微笑,才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舒瑾城不再说话,将幻灯机关掉,待小礼堂陷入暗色之后,将那束还滴着露水的玫瑰放在讲台上,转身便走。
不知道张泽园为什么突然献花,可看到那捧玫瑰舒瑾城就想起前世和张泽园撕破脸的那一天,他说出要纳妾之前,也是这样深情款款地给了她一束花。
真是令人作呕。
如果不是太露痕迹,她一定会把那花扔进垃圾桶,顺便将张泽园打包一起扔进去。
呼,算了。他又能做什么呢?自己不招惹张泽园,以他的性格,自然是会去钻研仕途的,而且他母亲也决不允许他和一个抛头露面、没有家底的女讲师扯上联系。当年舒瑾城背后仍有舒家时,张泽园的母亲也还是看她哪里都不顺眼,觉得一个没落门庭配不上自己在政界如日中天的儿子。
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舒瑾城轻笑一声,张泽园的母亲恐怕会觉得她是个恬不知耻的小狐狸精。
舒瑾城刻意避开了林荫道上的人群,准备抄小路回宿舍。
“舒小姐,密斯舒,请等一等。” 身后传来一个悦耳的男声,舒瑾城的脚步却更快了,可那个人仗着腿长,一步步竟是逼近了她。
舒瑾城猛然停住脚步,张泽园差点撞到她身上。
“舒小姐,您的花忘记拿了。” 张泽园抱着那束玫瑰道。
舒瑾城并没有伸手去接,她沉默了片刻,才收敛了自己烦躁的情绪:“张先生,你我萍水相逢,这束玫瑰我就不收了。”
“舒小姐,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恶意。” 张泽园道。他有很多话想说,却觉得说什么都很唐突。
“张先生,既然您追上来了,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舒瑾城抬眸道。
“什么,你只管说。” 张泽园点头。“我这场演讲的目的只在学术,并不想让它掺杂别的东西。”
“你是说那个关于西南王的问题?你放心,我绝不让任何小报借题发挥。这点舒小姐可以相信我。” 张泽园胸有成竹地道。即使舒瑾城不说,他也会这么做的。他怎么能让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珍宝和别的男人的名字写在一起?
“不是关于西南王,是关于您。”
“我?” 张泽园错愕地问。
“您刚才献花时,我听见了相机的声音。我知道您在金陵城内的影响力,但我并不想以这样的方式登报、出名。” 舒瑾城道。她早已厌倦将自己的名字和张泽园的纠缠在一起。
“这个……我可以做到。” 虽然对舒瑾城的要求有些不虞,但为了一个好印象,张泽园还是答应下来了。
“那就谢谢您了。” 舒瑾城礼貌道谢,转身就走,张泽园停在原地,并没有追上去。
他静静地欣赏着舒瑾城的背影。
骨肉亭匀、秾纤有度,明明是瘦高的身材,却有江南水乡的美感,不愧是杭州王氏和北平舒家的结合。
真是个神秘莫测的冷美人,和她那个外向活泼的庶妹还真不一样。张泽园望着舒瑾城的背影,回味着调查到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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