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钱伯岑温文有礼地抬手。
舒瑾城呼了一口浊气,离开校长室,走进校园的清风里。
这件事很有些蹊跷,钱伯岑的态度不太对,不像是要解决问题,甚至不像是想要敲打她的样子,反而像故意找理由,为辞退她做铺垫。
难道是沃亚士从中作梗?根据刚才的对话,钱伯岑确实从沃亚士那里得到了一些关于她的不好反馈,但单单一个系主任,对校长不应该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究竟是怎么回事?舒瑾城望着身边绿草如茵的校园,以及充满了青春与活力的学生,陷入了思考。
六朝兴废太匆忙
六朝兴废太匆忙
舒瑾城上完课, 独自一人走出了教室。
竟然下雨了, 轻寒的雨幕笼罩了天地,学生们不怕这细雨,纷纷将书本顶在头上,或者干脆就大大方方地走在雨中。
舒瑾城将手伸出屋檐, 冰凉的雨丝跌入手心,一把灰蓝色木骨伞忽然出现在她手腕之上。
她抬头, 王景穿一身灰色的长衫站在雨中。此时的他与穿羟袍和军装时都不一样, 如冠玉的脸配深邃的眉眼, 长身玉立, 竟有些儒雅之气。
舒瑾城有些惊讶, 露出一个酒窝:“亭帅穿成这样,是来这里微服私访吗?”
“你今天出门没有通知我。” 王景板着脸道。
“我起得早……”
“所以我来找你了。” 王景做出书生的模样道:“我初来乍到, 舒小姐是否愿意带我到鸡鸣寺走走?”
“现在下着雨呢。”
“细雨中登山观景, 别有一番风味。” 王景道。
“王景,你还是用平常的语气同我说话吧,这样我觉得很不对劲。” 舒瑾城摸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道。
“我以为你喜欢这样子的。”
“……”
王景没再说话, 将雨伞朝前稍斜, 示意舒瑾城进来。
舒瑾城正因为钱伯岑之事略有烦闷, 想着现在还住在王景的饭店中,也应该一尽地主之谊, 便走到王景身边,和他一起走入了雨幕。
灰长衫配蓝旗袍,一高一矮的两人在飘扬着柳枝的校道上越走越远。
没想到王景这次来还真是来微服私访的, 没有带卫兵,校门口也没有私家车在等候。
“你乔装改扮的很彻底呀,王夫子。” 舒瑾城评价道。
“不,这里还带着家伙。” 王景将伞柄交到另一边,抓住舒瑾城的手靠近他的腰。
“诶,你干什么?” 舒瑾城连忙的想抽手,已经摸到他腰畔一个坚硬的东西,有着熟悉的形状。
是把枪。
“除了把它送给你的那天,这家伙我都是一刻不离身的。” 王景按住舒瑾城的手,弯下腰在她耳边低声说。
手掌和他腰际接触的位置既凉又烫,舒瑾城撇开他的手,快步走到前面去拦黄包车。王景轻笑一声,举着雨伞跟上,溅起的水花把长衫下摆都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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