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角摆放着一堆码的整整齐齐的柴火和秸秆,足够普通人家用半个多月,院子中央拉起三四根结实麻绳充当晾衣绳,二十几件款式新颖、料子讲究的连衣裙牛仔裤和的确良衬衫在微风里正浅浅飘荡。
哈......
瞧她把活儿干得多漂亮。
在大队里和男人一样挣着全工分,在家里又和女人收拾打理着一切家务,任劳任怨拼尽全力支撑这个家,却成了那群人嘴里粗俗自私还上不得台面的极品。
茹邈自嘲地扫视了一圈四周,回身关上大门插上门栓,握着锄头走进了正北堂屋。
“呀,邈邈你回来了呀?”
就在茹邈双脚都进入堂屋的一霎那,一道甜腻娇柔得好似没有骨头的声音便甜甜响起,茹邈握着锄头的手猛地攥紧,不需偏头,孟阮柔那一袭白裙袅袅婷婷的身影便冲进了茹邈眼角的视线里。
洁白的层层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荡出飘飘仙气,及腰长发别着画报明星同款蝴蝶发夹,脚上的小皮鞋一尘不染,肤白貌娇,举止娇憨眼含春水,看起来不谙世事又有一丝已婚后独特的女人味儿。
的确算是十里八乡头一份儿。
她一边慢条斯理地在那双好似地里刚冒尖儿的小水葱的纤纤玉手上抹着厚厚的雪花膏,一边歪着头,娇憨又软绵绵地道:“邈邈,你该去做饭了呢。”
茹邈差点冷笑出声,不过更多的是疯狂上涌的反胃感和无法和解的恨。
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径直略过孟阮柔,走进了右手边最南的房间里,并关上门。
孟阮柔瞬间愣住,正抹着雪花膏的手都停下了动作。
她缓缓转过身,不敢置信地盯着那间关上的房门,眼睛刷地通红。
茹邈是什么意思?!
她是在给她甩脸子看?!!!
瞬间炸开的委屈感几乎要将孟阮柔淹没。
孟阮柔含泪的视线低垂,落到右手大拇指侧面的一个红点上,顿时更想哭了。
今天茹邈回来得太晚,她实在饿得受不了,就想着去冲杯麦乳精喝垫垫肚子,结果打开柜子的时候手不小心磕到柜子沿儿,沿儿上面恰好有个木刺,把她的手都刺破了!
她以前哪受过这样的罪?
可她什么也没说,就这么咽下了痛苦和委屈,也没责备回来晚的茹邈,还对她笑脸相迎,结果茹邈却不识好人心,这么对待她。
一滴晶莹的泪珠“啪”地落了下来。
她想不明白茹邈为什么会这么阴毒。
她才嫁过来半年,茹邈就这样暗戳戳磋磨她了,若是再过段日子,她岂不是要被茹邈吃得骨头都不剩?
“邈邈!邈邈!邈邈你在家吗?!”
突然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孟阮柔的思绪,听出来人是谁,孟阮柔粉拳微握,柔美的脸上闪过厌恶。
但不等她出去把院门口的人撵走,耳边突然掠过一道风,正是从卧室内冲出来的茹邈。
只听院门 “吱呀”一声,一个少女的身体猛然扑出,与院门前的人紧紧相拥。
“邈.....邈邈?”
突然被一个怀抱紧紧抱住,赵寻月正扯着的嗓子一滞,但她下意识就抱住了紧紧抱着她的茹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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