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见妹妹在殿内念书,他幸灾乐祸,在窗子外面做鬼脸,让妹妹分心。
陆珍就跟母亲告状。
楚音道:“等四月你哥哥就消停了。”到时他只会羡慕自个儿妹妹。
陆珍不知此话是何意,只盼着四月快点到来。
不知不觉中,陆瑜又长大了一点,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时常会盯着人瞧,偶尔还会发出“咯咯”的笑声,两只小手摇一摇,非常讨人喜欢。
陆珝跟陆珍闲时就来看他,教他说“哥哥,姐姐”,试图让他快点说话。
楚音这时也能下地了,会在天晴时抱着陆瑜去院中走一走。
但陆景灼却格外地忙起来,有日她想跟他说说孩子们的趣事,却等到亥时末都没等到他。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感觉到男人躺在身边。
她转过身,手搭在他腰间问:“可是朝堂出了什么大事?”
前不久他刚升任易简为成州知府,虽然楚音提议过“布政使”叫他不快,但实则他自己也有过此等想法,只易简在农事上独树一帜,为官却经验浅薄,故而想让其先做知府练练手,当然他还擢升了其他几位清官,但与此同时,去年考察外官的结果却令他心惊。
大越近几年国泰民安,没有战事,边境竟养出了一些横行无忌的武官,欺辱士卒,侵占屯田,贪污饷粮,使得兵士们怨声载道,严重影响和削弱了大越军队的战斗力,他盛怒之下,罢免了两位总兵。
但这些事情他并不想告诉楚音。
“没什么,无非是些贪官污吏的事。”
太晚了,楚音犯困,便没有细问,在他怀里睡着了。
次日醒来,她再想起昨夜的事,忽然发现这可能关乎到太熙元年爆发的一场战事。
前世公爹病倒时,陆景灼监国,发现边关有隐患,当时主张亲自北巡,震慑外夷,整顿军防,因那几座城池离京城近,来回只需一个月,结果公爹不允。
而她当时也生怕他去北巡,万一公爹驾崩,他在外,情况生变,储君之位被夺,故而也很反对,但她无需说出口,因为公爹先反对了。
结果第二年,真的发生了战事。
陆景灼虽然已经登极,很快派兵剿灭敌军,但仍死了数千兵士。
今年,他该不会要去北巡吧?
楚音一时心情复杂。
她想跟陆景灼谈一谈,但又不知怎么谈。
北巡可以预防战事,但北巡的途中会发生什么,却无法预测。
在这样的担忧中,她迎来了封后大典。
太熙元年,三月二十六日,东宫的宫女跟内侍们前所未有的忙碌,但他们也很喜悦,前所未有的喜悦,因为主子要当皇后,入住坤宁宫了。
倒是楚音经历过这些,十分平静。
她吩咐花农们将去年种的果树也挖过去。
陆珍天天要看这些树,等着它们长大好吃果子。
忍冬跟连翘替她梳头,蔓青与别的宫女捧着九龙四凤冠,深青色翟鸟纹袆衣在旁等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