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州离京城不算很远,宝成公主摩拳擦掌道:“我过两日便去看看。”
楚音见她斗志昂扬, 问道:“姑姑真是学着玩玩的?”
“……总不能终日无所事事。”她在书房待了几日,翻了好些书, 忽然对医术生出兴趣。
当年宫里太医的医术若能好一些,她的生母便不会早逝了。
生母走后,她跟兄长相依为命, 世间少了一个最疼他们的人。
后来,兄长又病逝了。
她觉得那些太医真的没用, 竟然没有提早发觉兄长身子有恙,没有提醒兄长别碰女色!
宝成公主幽幽道:“可惜我开窍得晚了。”
楚音见她神色黯然,忽地有些理解,大概宝成公主是想到了先帝,可先帝的病况已经注定,太医们便是觉察不出的,根本不知如何避免。
“望姑姑能得偿所愿吧。”她伸手握了握宝成公主的手安慰。
宝成公主看她一眼,笑道:“下回再请你看平戏。”
“好,珝儿,珍儿也很喜欢,”楚音见她手指还没收回,“姑姑可曾看出什么?”
一点都摸不出,宝成公主心想,看书跟实践还是很不一样,书里写了如何号脉,如何辨别指尖的感觉,可她在家中将丫环们的手腕都摸过了,现在来摸楚音,真没发现如何区别众人脉搏的不同之处。
她讪讪道:“看来得拜师之后才能再替你号脉了。”
楚音笑道:“我静候姑姑学成归来。”
不过宝成公主并没有马上去津州,还是先陪伴自己的嫂嫂,等嫂嫂的情绪稳定之后,才告诉她自己要去学医。
姜太后有些惊讶,但多数女子一生都被禁锢于娘家,夫家,鲜少能有小姑子这样的福气,她很支持。
宝成公主后来便离开京城前往津州了。
而陆景灼此时已至桐关营垒,他没做任何休息,马上亲自检阅将士们的铠甲,马匹以及操练情况。
说实话,早前将士们听说天子要北巡,都是半信半疑,也有暗自揣测他会不会借此游玩,放松心情,谁想到天子在路途一刻都没耽搁,到达后也是事必躬亲,一丝不苟,这让将士们肃然起敬,对这位才登极一年的年轻天子产生了信任。
根据检查之后的结果,陆景灼赏罚分明,立刻将尸位素餐的将领撤职,而有功,能提出有效建议的将士则就地升官,这很高的提升了将士们的积极性。
随后的几日,他们士气高涨,操练时如猛虎下山。
陆景灼又举行了狩猎比赛,自己也亲自下场。
将士们兴致勃勃,前排举着旌旗,后排提着弓箭,在一声喝令下齐齐冲向了前方的草原,烟尘滚滚。
陆景灼不慌不忙,在马背上拉弓射箭,准确地打中猎物。
最后点算时,他们发现天子完全不输于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兵士,顿时对他更为佩服了,而陆景灼也心情舒畅,赏赐了武艺高超的将士,与他们一起畅饮。
篝火旁,天子容貌俊美,一身骑射服英姿勃勃,言行举止张弛有度,唯一有点奇怪的是,他掌中偶尔会握着一个香囊,低头轻嗅,这让将士们怀疑,是不是香囊里有什么提神之物,可令天子浑身舒爽。
当然,也有人猜测会不会是皇后赠予。
如果是后者,那倒也可以解释为何天子成亲数年都没有纳妾,这架势显然是要独宠皇后。
卫国公孙广作为此趟随行保护天子的武将之一,听到旁人小声议论,便打消了要将女儿送入宫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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