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过成为名将少不得要去沙场,太危险了,”楚音仍在试探,“我还是希望你安安稳稳的留在京城,边境的问题……大不了让圣上以后再去北巡几次。”
她说完轻轻叹息了声。
大哥大嫂感情融洽,大哥去北巡她肯定担心。
陆景睿犹豫了下道:“我也可以试试学一学,不过不知大哥会不会同意。”
楚音一愣:“你真愿意去驻守边疆?”
“大越与外夷已经数年没有开战,平时我仍想留在京城,但若真起战事,倘若我有本事打败外敌,自愿意前往,只是……现在说这个也太早了些,名将哪里能这么容易就当的?还是大嫂太高看我了。”
可他能答应已经让人匪夷所思。
楚音心想,难道她劝他医治旧伤竟是那么大一个人情吗?他从此就对她生出了信任?
还是因为他从小没人疼爱,很渴望别人的关怀?所以将她的计策也当成了关心?
“三叔?”陆珝在旁边等不得了,“你还得继续学呢,怎么跟母后一直说话,你可不能偷懒。”
陆景睿笑了:“好好好,”朝楚音道,“大嫂,珝儿‘老师’在催促了,我先骑一步。”
“嗯,你去吧。”
陆景睿一夹马腹,坐骑便往前慢悠悠小跑起来。
楚音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好一会轻轻吐出了口气。
或许,她不该再担心这件事了。
倘若陆景睿真的完全听从她,以她马首是瞻,那将来只有可能是她控制陆景睿,而不是他来操纵自己的儿子,当然,前提是她能熬过那一劫。
不过在冬至之前还有一件大事。
渭州瘟疫。
是以楚音在七月十七日那天,将陆景灼送去乾清宫后便没有走,一直留在那里。
她记得,瘟疫爆发后,陆景灼曾十分后悔,说当时并不知渭州流传的病是瘟疫,那时有官员在奏疏中提起,称渭州近日病患大增,又逢水患,请求赈灾,发放粮食,她问了一句是几时的奏疏,他记得很清楚,说是七月十七日,那次的瘟疫后来致使数万百姓病亡。
所以她得提醒陆景灼。
妻子在他腿上一坐就是半天,陆景灼的腿都给她坐麻了,忍不住道:“你今日没有别的事情要忙?”
楚音嘴巴一嘟:“怎么,你又想赶我走?”
仿佛他再说一句,她就要哭了。
陆景灼捏了捏眉心:“当然不是,朕只是问问。”
其实楚音也不想坐这么久,可有关渭州的奏疏一直没有出现,她不得不继续留在乾清宫。
“妾身今儿就是很想圣上,离不得圣上。”她只能用黏人来掩饰自己的目的,反正之前哭都哭过了,他也不会逼问她,她还要什么脸面,“再说,妾身不是还能给圣上分忧,提些建议嘛。”
她一撒娇,陆景灼更没辙,只是他的腿实在受不住,说道:“你先起来让朕动一下。”
“为何?”楚音不解。
“因为朕的腿没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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