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今天晚上吃啥啊,大老远就闻到香了。”陈秀清吞了吞口水,笑着问道。
“今晚吃叶包饭!”
蒋泽伟笑着指了指下边。
在临近出水的老树旁边,另外有个火堆,浓烟滚滚。
“叶包饭?”
吕律突然好奇起来,他还真没听说过。
“咱们放山辛苦,我寻思着,每天都是小米子和盐豆子,再加上点野猪肉和蘑菇,天天汤锅,接连吃了几天,吃常了也吃够了,大伙吃饭也都不欢实,就给你们换换口味,这是以前学来的一个老法子,做出来的饭菜挺香,我也来惦记着。”
蒋泽伟笑呵呵地说道,在几人将索宝棍插在帐篷旁边的时候领着几人往下边走:“今天回来得挺晚,大家伙应该早就饿了,走走走,我那叶包饭,也应该可以了。”
放山有个规矩,端锅的做啥吃啥,就是把饭做糊了或是做夹生了,也得吃下去去,啥话也不兴说。
大伙吃饭不欢实,端锅的心里也不好受。
当然,吕律他们所吃的这些东西,其实比绝大多数人要丰盛美味得多,就即使在家,也不过如此。
之所以吃饭不欢实,主要还是因为接连几天没有收获的原因。
蒋泽伟当然看出这一点,所以弄了点新鲜玩意儿,也是想调剂下气氛。
几人随着蒋泽伟到了下边的一个洼拉兜里。
一大股浓烟冲天而起,弥漫在林木枝叶间。
看着这阵势,吕律不由笑了起来:“大爷,你这么弄,要是被人看到,都以为咱们麻达山了。”
浓烟,是放山人的一种信号。
大的浓烟是放山人在麻达山以后的求救方式。小的浓烟,多是端锅人打的火堆,告诉自己参帮或是别的参帮的人,这里有人。
蒋泽伟新打的火堆,湿柴噼啪直响,浓烟冲天,怕是两里地外都能看见。
“没事没事儿,天晚了,也没啥人看得见!就给大伙换换口味,平时可没这种闲工夫。”
他知道吕律的意思。
既然浓烟是信号,若是有人在山里,那就容易看到,也就有可能招来心怀不轨的人觊觎。
蒋泽伟提了棍子,在火堆里一阵扒拉。
吕律看到,火堆下边有一块石板薄片,将石板揭开后,里面是热气腾腾的一汪水,就在这水坑中,有二十多个用柞树叶包着,以草叶仔细捆扎的东西。
他不由心中暗叹:这倒是一个在荒野没工具做饭时的一个好方法。
火烧热了石头,石头烫开了水,水煮熟了树叶里包着的饭。
这奇特的土埋树叶包饭的做法,相当的聪明。
不只是吕律,蒋泽伟、赵永柯和陈秀清也同样觉得稀奇。
蒋泽伟先从滚烫的水坑里拿出一个叶包饭,解开捆扎的草叶,叶片一层层揭开,露出了里面金黄诱人的饭团。
他在做这东西的时候,弄得很用心,蘑菇、野菜和猪肉都混杂在一起,油亮油亮的,怎么看都觉得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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