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部,公安的调查工作还在紧张地进行着。
几个领导都在场部大楼的会议室里等着。
种植场的职工和警卫,全都问询过,包括他们各自的家里,也都一一搜查过,始终没有找到那五公斤的烟膏。
问询笔录的人和范围,还在继续扩大。
他们也找人四处打听何庆的行踪,除了有两人看到何庆钻进了苞米地,具体去向就不得而知了,但种种迹象都在证明,何庆很有可能就是偷盗者。
会议室里等待的,最为坐立不安的,就是王兴亮了,他在不断地祈祷何庆不要被抓回来。
只是,事情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发展。
雷蒙提着斧头突然打开门走进来的时候,他神经一下子绷紧,猛地站了起来,看到雷蒙脚步不停,径直朝着自己就走了过去,手中提着的斧头,煞气十足。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王兴亮惊恐地连连后退,眼看势头不对,更是转身就跑。
可雷蒙这种时候又怎会放过他,紧追上去,挥动斧头就砍,被王兴亮借着办公桌和椅子阻挡,接连几下都没砍中,一怒一下,直接一斧头就朝着抱头鼠窜的王兴亮甩飞出去。
只听王兴亮一声惨叫摔倒在地,斧头也掉落在地,发出哐啷声响。
雷蒙扔出的这一斧头,已然在王兴亮后背上留下一条狰狞的斧口。
事情说来话长,但不过就是短短几秒内发生的事情。
雷蒙进了会议室,二话不说直奔王兴亮,一追一逃,弄得会议室里鸡飞狗跳,看着凶猛无比。
总场领导被吓得跟着躲避,那公安的队长素质更好些,眼看着王兴亮被扔出的一斧头砍中后背,再看到雷蒙几脚踢开挡在前面的椅子,朝着王兴亮走过去,他早早冲了过来,将雷蒙拦下。
别的人都在忙着四处调查,就他们几个在会议室里等消息,眼下也没人手招呼,他只能自己上。
他倒是很想直接拔枪阻止事情恶化,可一想到自己这些人就是因为雷蒙的事情被上面的人一阵猛喷赶来的,他也不敢拿雷蒙怎样,摸到腰间手枪的手又放了下来,转而冲上去是死死地箍住雷蒙,不再让他去靠近那把斧头。
后背挨了一斧,王兴亮挣扎着爬起来,小命受到威胁,不敢有丝毫停留,不要命地往外跑,刚到门口,却被迎面一脚踹了回来。
这一脚,是张韶峰踹的。
随后,吕律等人跟着进了会议室。
在看到人群中跟着进来的还有何庆的时候,王兴亮神色一下子变得黯然,身体里的那点力气仿佛被一下子抽干了一样,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吕律随手将那个装着狸花猫的袋子往会议桌上一扔,松着的口袋里,狸花猫一下子窜了出来,看着眼前那么多人,它惊恐地窜到一旁,缩到了桌子下面。
他看了看很快就在地上留下一大滩血液的王兴亮,再看看被死死箍着的雷蒙,他迎着雷蒙走了过去,将那把斧头捡拾起来看了看,也扔到会议桌上,然后将雷蒙拉到一旁,顺便拖了把椅子让他坐下。
张韶峰也在这时,将何庆一把拽到前面:“说吧,把你们是怎么陷害雷蒙,以及如何偷盗烟膏的事情好好跟这些大领导说一遍!”
他有意地将大字说重一些,听得总场的领导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十万官兵进入大荒拓荒,哪怕现在是农场的编制,也跟部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其中关系错综复杂。
“真不知道,这些大领导是咋想的,这样让人恶心的玩意儿居然也能当分场场长,都是些啥玩意儿!”张韶峰说着,自己也拖了把椅子在一旁坐下。
见何庆现在又变得畏畏缩缩,张韶峰突然暴喝起来:“你倒是说啊……让这些大领导看看,他们选的这恶心玩意儿,是怎么欺负人的,到底该不该死。”
到了这地步,何庆哪还敢犹豫,当下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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