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清闻言,赶忙把都已经塞到嘴里的参籽又给吐了出来,顺便又朝旁边吐了几口唾沫,这才用手将参籽上的果肉用两个手巴掌合在一起,使劲搓揉掉,然后选了周围几个阴凉的地方,扒开土壤,将参籽撒了进去。
这些果肉不搓揉掉,参籽想要发芽,需要花费的时间更多,甚至还没来得及发芽就先坏掉了,传播变得困难。
做完这一切,四人继续排棍拉了三遍趟子,把剩下的区域搜完,再没有任何发现,眼见天色也已经晚了,也就不再逗留,招呼着一起返回宿营地。
张韶峰脸上的肿,经过昨晚和今天白天的休息,已经消了大半。
这主要是他在蜜蜂落到脸上自己呼的那一巴掌太狠了,发现被蛰后,又是又挤又捏的拔毒刺,这下好了,把蜜蜂留下的毒囊里的毒全给挤到自己脸上的肉里去了。
但凡不要那么急躁,指甲反向对着蜜蜂毒针一刮,尽可能少地减少毒素进入身体,也不至于肿那么严重。
这些东西,都是在蜂场取蜜的时候,吕律给他们教过的,没想到,没被当回事儿,现在张韶峰可算是长教训了。
他一双眼睛眯成缝,睡上一晚上,眼睛差点没被眼屎给糊住,就连吃东西都不香,那叫一个难受。
不过,他忙得比陈秀清利索些,吕律等四人回来的时候,饭菜早已经准备妥当,就连喂给狗子的苞米面都已经熬好等着了。
见到吕律等人返回,他连忙拿出碗筷,给几人添了饭,笑呵呵地问:“今天咋样?”依旧微肿的脸,看上去喜庆无比。
“还行!”吕律说着,将自己的猎囊取下,把封包子一个接一个地取出来:“一个五品叶,比昨天那个还要好些,四个四品叶,这些灯台子,二甲子,我带回去栽种。”
“又是一个五品叶,还有三个四品叶子……这厉害了呀!”张韶峰一愣之后,看着那些封包子,变得狂喜。
“律哥那双眼睛,是真神了,放眼一瞟,就没有棒槌能逃过!”
陈秀清夸夸其谈:“他只是跑去拉屎,随眼一瞟,几下转悠就找到那么多东西,你敢相信,这些地方还是我们三个找过一遍的没看到的。”
梁康波却是已经看出了端倪,觉得吕律肯定有自己的法子:“老五,跟我们说说,找棒槌的法子,你肯定有自己的技巧!”
吕律点点头:“这也正是我要跟你们说的,咱们洗脸、洗手,边吃边说。”
他把东西放好,朝着小溪边走了过去,先喝了些溪水,然后抓起河里的细沙,搓手洗脸。
几人很快洗好,围坐在火堆旁,开始吃饭。
“在林子里什么情况都能遇到,野兽踩了,掉下的树枝砸到,被虫子给咬了,或是生病了,种种原因改变了棒槌生长的地方的面貌,都给咱们放山人增加了找棒槌的难度,也正是因此,有的地方,被人走过无数遍,啥也没找到,反倒是后来者发现了大货。”
吕律边吃,边给几人说着寻找棒槌的经验,为了能找到更多的棒槌,提高效率,他自己也觉得,很有必要给几人好好说道说道,不然遗漏太多,太容易错过好东西了。
“眼神这东西,其实是可以练出来的,很多老把头眼睛特别好使,隔着老远就能看到棒槌,这叫杀草。意思就是,草妨碍不了他找到棒槌。
而初把郎(第一次或是没经验的放山人)的眼睛就不杀草,容易忽略很多东西,最大的好处,就是初把郎还不习惯这些规矩,比较跳脱,正因为不走寻常路,所以总能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棒槌,这是参帮不会拒绝初把郎要求一起去抬棒槌的原因。
昨天找到那棵五品叶,就有不少四哥的功劳,若不是他打蜜蜂被蛰,若不是看到鹿角招了地雷蜂,被追着一通乱跑,咱们就有可能还要花上不少时间或是干脆错过了那五品叶大货……”
吕律说到这儿的时候,看向张韶峰:“四哥,继续发扬,给咱们弄个顶级大货出来。”
顿了一下,他接着看向几人:“这里,我提个要求,规矩要活学活用,集中精神排棍儿拨草弄叶仔细搜寻这是必须的,同时保持更多的好奇心,枯枝烂叶,杂木蓬子,草丛,包括枯树、石缝啥的,多拨弄几下,仔细看看,好奇心就是为了这些意想不到的地方准备的。
因为这些地方,要么迷惑性太高,要么就是被本能地认为不会生长棒槌而被忽略。较真的时候会发现,可能棒槌就藏在某段枯枝或是滚落的石头下,或是高处某个树洞中也会有。
为啥?小动物或是鸟吃了棒槌的籽,就有可能拉在一些树洞里,结果就长成了棒槌……高处也不能放过,多抬头看看,还能防着吊死鬼,避免被上边的枯枝掉落砸到。
这是棒槌子孙后代的传播方式,除了自然脱落生长的,更多的是各种动物帮忙传播,事实上,这东西并没有定数,哪里都可能有。”
吕律说这个,是有根据的。
就比如,一贯认为,棒槌生长在北纬四十到四十五度之间,所以在长白山、小兴安岭,完达山等地方多,通常认为大兴安岭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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