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时候起,我和妹妹,再没有去过他们家一次,心里就没这个舅舅。
好就好在,这山里的河里、水泡子里也有不少鱼,山上有的是野菜,我妈又找了生产队借了些粮。我们兄妹俩不至于挨饿……”
这样的过往,其实在上辈子的时候,吕律也曾听陈秀玉说过。
吕律入赘后,他本就做了两三年生意了,小有积蓄,这家里的日子也跟着好转,跟着办起山货收购,陈秀玉领着屯里的人,没日没夜地辛劳,算是过上了屯里数一数二的日子。
那时候,多年不曾走动的马金龙也开始登门了,张口借这,闭口要那,那是真敢开口。
看在是陈秀玉为数不多的亲戚的份上,吕律和陈秀玉两口子也赚了些钱,哪怕陈秀玉不同意,只要不过分,三百五百的,吕律也适当地去帮他。
吕律最终倾家荡产,临到用钱上门去要帐的时候,一样吃的是闭门羹,他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马金龙的无耻。
祸害活千年,这话是一点不假。
吕律最终挂了,马金龙还活得好好的。
想到这些,吕律不长教训都不行,你把他当亲戚,他未必把你当回事儿,远亲不如近邻,反倒是屯里那些平日里有来有往的人,到了最后帮了家里不少忙。
吕律重活一世,再次选择回到秀山屯,主要是陈秀玉的原因,剩下的,大概就是屯里这些还不错的人儿。
这辈子,这舅是万万不会再认了。
所以吕律在抱着孩子,跟往来宾客打着招呼的时候,唯独对这舅舅视而不见。
偏偏马金龙还跑来跟吕律攀谈:“你就是吕律吧?我是秀玉和秀清的舅舅,亲舅。”
喜庆的日子,不好说难听的话,吕律只是微微赔笑:“一直都没见过,认不出来,舅舅,快到屋里坐,都是一家人,你自便,我去招呼其他人。”
吕律抽身就走,忙着跟屯里来做客吃喜酒的老少爷们说话去了。
看着吕律和其他人有说有笑,马金龙只能悻悻地到门口处找烤着火盆负责收礼挂账的张韶峰和王德民两人,挂了礼金,然后进了屋子。
他到处转着看了屋里的一切,最后去找了满面春风和人唠嗑的马金兰去了。
不管怎么说,是亲兄妹,马金兰虽然也跟他有说有讲,但态度也明显看得出,比对旁人冷淡了很多。
吕律在他进屋后,特意去看了马金龙挂的礼金,还不少,挂了十块钱。
陈秀清一场婚礼热热闹闹地进行着,一天喧闹,直到天黑,宾客散尽,吕律也叫上陈秀玉,领着孩子,骑着追风回了家。
第二天早上还得请帮忙的人来吃饭,张韶峰等一大帮人早早地到了陈秀清家里,又是好一阵喧闹。
王燕这新娘子满脸羞涩地出来招呼客人,只是,一个个看着她走路略有些瘸拐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陈秀清过来敬酒的时候,到了吕律哥几个这一桌,陈秀清被张韶峰一把拉了坐下来,看看四下没人注意,压低声音说道:“老五前天就跟你说了,让你悠着点……啧啧……你看看,把人折腾成啥样啊?你这是逮到机会了就使劲杵啊!”
“清子,你可真下得去手!”赵永柯也难得地跟他开起了玩笑。
“老六盼着这一天都不知道盼了多久了!”梁康波也笑着说道。
雷蒙年纪最大,似乎觉得不太适合开这玩笑,所以只是笑了笑。
吕律可没打算放过陈秀清,打趣道:“老实交代,几次?”
没想到,陈秀清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三次!”
此话一出,一帮子大老爷们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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