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花白瓷瓶颤悠悠地举起,青葱似的指尖触及瓷瓶口的红缨,颤个不停——鹤顶红,剧毒,入口便死。
他早来一步,晚来一步,便是生死之间。
“雨这么大,一定阻住了他的脚步,”红缨被颤抖着塞上,女子喃喃道,“我再等等,再等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惠文殿中连油灯都仿佛静止。女子紧紧盯着滴漏中的水流渐渐将浮舟托至子时三刻。
腿都站得麻了。
“封翊,你当真如此绝情……”女子的唇渐渐白了。
睫羽轻颤,晶莹顺着面颊滑落……
“喂,你到底死不死!趴在上面很累的!”
瓷瓶刚举到唇边,一个清越的女声蓦地在头顶响起!
女子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看去,一女子垂头散发背贴在她正头顶的大殿顶上,红惨惨的裙摆垂在半空像要滴下血来!
纤手一抖,瓷瓶“砰”一声碎在地上,毒液所到之处泛起一丝丝诡异的青烟!
“谁?!”女子壮着胆子问道。她的声音因为害怕而颤抖得厉害。
“你不认得我吗?我就是你啊。”清越的女声响在空荡的大殿里,突兀得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就是你啊……”那声音撞击在女子心口,女子喉头一紧,白眼一翻,软倒在地。
艳红的盖头轻轻飘落,掩住了一半绝色。
“喂!”
白璃探头往下看了看,不是吧?这就晕菜了?古代女子都这么不经吓?
撇撇嘴,白璃手腕一翻,腕上银镯中立时弹出一根细如发的丝线。
极品天蚕丝,连同她手中天蚕丝手套,花了大价钱买的,可心疼了她的好些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