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叶也不敢吭声了。淑静苑的那位,一向是墨采青不让提的。何止是不让提,就连那个字,都不肯让她们说。
当年,那位被国师带回来安置在淑静苑的时候,墨采青就闹过几次,却无果。好在国师虽对那位不同,却也只是以礼相待,墨采青渐渐也便不闹了。
——可这回,姬槿颜的事情,性质就不同了。
“不行……”墨采青紧紧地攥着拳头,将长长的指甲掐进肉里也不觉得疼,“本姑娘不能让她就这么下去……现在只是一个吻而已,以后,还不爬到表哥的床上去!这回姬槿颜回宫,绝对不能让她再住到国师府来,死都不行!”
“姑娘,这件事……也许并不难办……”拾夕见墨采青的愤怒到了一个极点,便将自己有计策的事情抬了出来。
墨采青看向拾叶,面色稍缓:“你有办法?”
拾叶见墨采青神色有缓,赶紧道:“您有所不知,这些天的观察,让奴婢越发觉得,这个流槿苑里的女王,很有可能就是假的!”
“别每次都只是怀疑!这回,有证据么?”墨采青眼中泛出狠意。若说之前姬槿颜住到这墨府里来是对她极大的威胁,那么现在,有了昨晚的事情,就好像那把悬在她头顶的剑终于开了光,随时都有可能直接砸到她的脑袋上来,要了她的性命!
其实她早前就有怀疑过流槿苑的女王为假,可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长得和姬槿颜一模一样?而且按照君晏表哥的说法,女王喝了毒药醒来以后,不仅毒素未清,失去了部分记忆,就连行为习惯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若是旁的人说这样的话,她定然是不信的。但这是谁?这是她亲爱的表哥,父母家人死了之后她唯一依靠的人。他虽然鲜少到景华阁来看她,但她知道他的忙碌,知道他为复兴君家做出的努力。
所以她毫不怀疑君晏。
可这样的怀疑,一直以来都只是怀疑,上回拾叶提过的所谓毒药瓶子砸地的证据,根本不算什么证据——时间差这种东西,非当事人,怎么说都没有用。
“别又是没用的!”墨采青心里不耐烦。若放在从前,哪里需要担心这个姬槿颜。现在这姬槿颜就像卡在她喉咙里的鱼刺,难受得紧,却不知道怎么取出来。
“姑娘稍安勿躁,”拾叶神秘道,“您想,如果国师……也是被人骗了呢?”
“什么意思?”墨采青皱着眉头看向拾叶。君晏表哥被人骗?这怎么可能?他那么聪明。
“奴婢打听到了,昨夜国师出过府,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个女人……”拾叶见墨采青听到“女人”二字又是皱眉,便赶紧改口,“带回来一个犯人。您知道她犯的是什么罪?”
“什么罪?你倒是快说啊。”墨采青不耐烦地拍着桌子。
拾叶却并不着急,只神秘地放低了声音:“假扮女王。”
“假扮女王?”墨采青黛眉皱得更深,“你不是说假扮女王的是流槿苑里的女人么?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假冒的?这和流槿苑的那位又有什么关系?我都快被你闹糊涂了!”
“您可听说这江湖上有一种很是邪门儿的术法,易容?”拾叶面上依旧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