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君府的人她得罪不起,难道昊府的人她就能得罪么?再说了,这事情本来按着萃华楼的规矩,一旦赎身就已经不关萃华楼的事了。
“你不必老跟本少爷提规矩!要跟本少爷提规矩,你从本少爷这里捞走的银钱还少么?”昊仁虽自知理亏,可他就是觉得,拈翠既然是从这儿出去的,来这儿要人绝对没错的。
——否则,难道他真的坐了马车去君府门口要人么?
现在君府里住着的人是谁?除了那个他本来就不敢惹的君晏,再有就是新上任的女王姬槿颜。就算姬槿颜是不掌实权的傀儡女王,可姬槿颜毕竟是南轩的一国之主。她随便要个人,谁敢跟她提不字?
而且昨日在昊府,尽管他的婶母封氏中了毒,但女王却结结实实地挨了两次刺杀。这种时候他去要人,恐怕又要惹起一场更大的纠纷,到时候不仅他要不到人,说不定还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昨天君晏从君府走的时候,那眼神,那杀气,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就连昊天的亲儿子昊逸君晏都敢动,就更别说他这个昊天隔了一层的侄子了。
“您这不是为难人嘛?”饶是在生意场上纵横了这么多年,赛妈妈见过的人也各式各样,却从来没有遇到像今天这样的难题。中间的拈翠倒是无所谓,可一边是女王和左大国师,一边是摄政王和他的侄子,这两头的人,她都得罪不起的呀。
“妈妈——”
“妈妈——?”
就在赛妈妈感觉为难的时候,外头行来一个粉衣女子,附在赛妈妈耳边说了两句话,赛妈妈立刻喜笑颜开。
“昊公子,您看这样好不好?拈翠呢,已经从我萃华楼赎身,她的事情,老身是不管的。她的去处,老身也不关心,”赛妈妈见昊仁的面色有些不太好,却也不急,只道,“不过呢,如果老身能给昊公子提供这拈翠的去处,倒也不违背老身的原则,您可满意?”
昊仁斜斜地勾了勾嘴角:“那是最好!”
“拈翠现在在哪儿?”昊仁看向赛妈妈,“赛妈妈,本公子的话放在这儿了,今日本公子一定要见到拈翠。今日本公子若带不走拈翠,那本公子不介意让萃华楼明日就开不了门!”
“昊公子,您别着急,方才有个人来找拈翠,但是顺着这个人能不能找到拈翠,老身可就不保证了……”赛妈妈倒也不是吃素的,身后若没有一些势力保障,如何能够在这南轩都城锦樊开到如此地步?她能被昊仁的这一句装腔作势的话就吓到么?
面子是要给的,但却也不能瞎保证。这是生意场中的原则。总不能,已经有个大坑难填,又给自己挖坑吧?
粉衣女子收了赛妈妈的眼色,便下了楼,来到一处桌子,一名二十来岁的少年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那少年生得虎头虎脑的,一身灰褐色的袍子,看起来不厚,身上结实的肉都要从胸膛里迸发出力量。
“是你要找拈翠姐姐么?”粉衣女子勾着唇笑得一脸风华绝代,将那油腻腻的目光将少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在下常远,找的正是拈翠姑娘,她是我表姐,她可在么?”常远无视楼里那些旖旎的喧嚣,也仿佛将粉衣女子的目光也忽略,目光淳朴如水。
粉衣女子又勾了勾唇:“当然,方才霓虹已经替常公子看过了,可惜的是拈翠这会儿她不在楼里,她已经被城西的胡公子请去了……”